逼急了,他也张嘴就骂,“你们两个没家教的黄毛小子,没有爹妈教你们什么叫尊重人吗!看看你们说的词,是你们这个年纪该说的吗?有爹生没娘教的东西!”
爹娘这两个字就跟柏树的逆鳞差不多,平常说说也还好,他的确没有爹娘,但男人在这个时候提起来,无疑是点燃了油桶,直接让柏树就炸了。
那动作,要不是何其正使出了全力,怕是真要被他挣脱。
纵使如此,柏树也红了眼,“你算个什么东西!就敢说别人没有家教,我是没有爹娘教,老子没爹没娘,也比有爹有娘教出来的你这个社会渣滓好!最起码老子不会在酒吧里趁着别人小男生喝醉了的时候去摸人家屁股!”
柏树当真是委屈极了,说到后面他脱了力,人都有些站不住,喉头更是哽咽了起来。
“我是没爹没娘怎么了,我考试拿名次帮老奶奶过马路,我哪点做的不好了?要是可以选,我也想有爸有妈有个完整的家,但你们不能因为我没有就欺负我,凭什么!”
柏树最终没憋住眼泪。
和原青野分手的事,加上这段时间里受的委屈堆积在他心里良久,终是在此刻全部爆发。
男人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一个地步。
围观的人群自然也没想到。
谁能想到小少年是真的没爹没妈呢?如果说之前不知情,那现在知情了,那么众人对男人的那番言论自然颇有微词。
这世界上的人永远倾向弱者,当一个没爹没妈的小少年不仅被人欺负,还留下了脆弱的泪水,这无疑是激发他们同情心的利器。
都不用柏树说,他们就已经联想到了小少年的成长过程有多艰难,在场有些女士,甚至还自动脑补了小少年遭遇到的各种欺辱和白眼。
这种情况下,男人肯定落不着什么好。
男人此时也隐隐有些后悔,早知道随便钓个小男生了,他就是看上这男孩一个人喝闷酒,看样子像是没有同伴,也好下手,谁知道踢到了一块铁板。
情况不对,还是溜吧。
“我算是怕了你了,你弱势你说什么都对,我说不过你,我走行吧。”
男人灰溜溜地走了。
柏树伤心着呢,也没拦着。
周围人见男人走了,大多也都收回了目光。,只不过仍有不少怜惜的目光落在柏树身上。
何其正赶紧扶着柏树坐下,他想将那啤酒瓶从柏树手里拿开,以免柏树一个不小心发生点啥意外,却不想柏树还是不松手。
不仅不松手,柏树还没完,他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手机,嘴上还念念有词,“都欺负我,我来妙音喝个酒都要欺负我,凭什么!老子可认识妙音的老板,老子叫他过来帮老子撑腰!让你们一个个欺负老子!狗东西!”
何其正:“??!!”
可他妈快别!你在人家店里闹事把人家桌子都给磕碎不说,还大言不惭说要找人家老板来帮你撑腰?龟龟,脑子都长到哪儿去了?
何其正要去抢柏树手机,无奈他铆足了劲儿,也没能抢过来。
他意识到柏树可能是有些醉了,醉了的柏树一向力气都很大,他低头看了看,果不其然地上倒了不少空啤酒瓶,而那个装啤酒的箱子,已然空了。
何其正只觉得头疼,这都什么事儿啊!
柏树不知道好友心里的想法,他只是觉得难受得很,今天非得出了这口气不可。
他没有汤睿的电话,只有微信,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拨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那边汤睿正和以前的老班长们喝酒,手机开了震动,军装裤厚实,加上现场热闹,他一时没感受到,直到一轮酒敬完坐下时贴着大腿的部位震动个不停,他才意识到有人打了电话。
掏出手机一看,不是电话,而是视频电话?
更稀奇的是来电人上面显示的是小猴子?
柏树给他打了视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