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青野并没有对他的踩线做出表示,甚至有一次还抱着他说他娇气,他不认为原青野身边还有别人敢这么做,或者这么做过之后还能留下的人。
他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对原青野来说是特殊的。
所以在柏树说出这样一番话时,他心里简直开心得要冒泡,看吧,原先生最不喜欢的就是情人在自己面前大呼小叫,挑战他的权威,而现在这个少年不仅挑战了,话里甚至还带着批判!
原先生不可能会容得下他!
韩子夏极力压下自己的喜色,“你竟然敢这么对原先生说话!你以为你自己处在什么位置,敢这么对原先生大呼小叫妄加评判!”
柏树伤本来就没好透,刚才跟韩子夏打了一架,这会儿只觉得哪哪儿都疼,偏偏这男人还一点眼力见儿没有插话,于是火气添了一把柴,烧得更旺了。
“我跟你说话了吗你就插嘴,你爸妈教没教你没轮到你说话时就把嘴好好闭上?我在什么位置,你管老子在什么位置,老子在什么位置跟你有个屁的关系,你以为你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是个人都得让着你!”
韩子夏再怎么横也是二十四五的人了,加上自身教养,他是真放不开面子跟人对骂,柏树小钢炮似的噼里啪啦说了一通,他气的脸都红了也不知道怎么去反驳,只能从嘴里堪堪憋出了个你。
柏树是什么人,年轻气盛,急眼了他管什么放得开放不开,别人都欺负到自己头上了,他还能忍着不成?他哥教他的道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忍无可忍就不用再忍。
他先欺负人的话他得挨打,但如果别人先欺负他的话,那咱也不是吃素的,柏树何止不是吃素的,真把他惹急得不行了,那谁都别想好过。
现在他就不想韩子夏好过。
“你什么你,话都说不利索,幼儿园没好好学过拼音是吧,实在不行你回炉重造一下,别出来丢人现眼!”
“你!”韩子夏说不过他,便把目光投向了原青野,他相信经过这一番行为,少年在原青野心里的印象已经降到了极点,他只需要再煽风点火就行了,“原先生,他太过分了!我对他没说一句重话,他却这样辱骂我,一点家教都没有!”
柏树本来还没那么大火气,但这男人抓着原青野的手臂,整个人都快贴到原青野身上去了,再加上最后那句关于家教的言论,让他刚刚收起的拳头又开始蠢蠢欲动。
“你说话就好好说话,能不能别发嗲!”韩子夏的语气着实恶心到了他,但他也不傻,再动手的话他不占什么理,这货把自己塑造成白莲花的模样,殊不知现在这样像极了绿茶,柏树实在忍不住,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你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但你能不能别把自己当女人?爷们一点行吗?撒娇可以,但过度就是恶心!”说完柏树又瞪原青野,“还有你!上次的唐棠的就算了,怎么这个眼光还是这么差?”
原青野没想到战火还能烧到自己身上,照常说,如果有人敢像柏树这般对自己说话,他早就给人一点颜色看看了,但也许是从来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原青野一时之间觉得新奇。
又或者……是因为柏树那张脸,实在太像他心里肖想的人了,所以他下意识地给了纵容。
自古以来,男人都喜欢弱势的一方,当弱势方依靠自己时,会给自己一种被人依赖的需要感,这会扩大男人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和虚荣感。
尤其是处于高位的男人,不都喜欢听话又乖巧的类型吗?韩子夏觉得自己不过是顺势而为,为什么到了柏树口中,就变了一个味道?就好像他是个伪娘似的?
还有最后那句,眼光那么差?他居然敢说原青野眼光差?这不就是变相说他韩子夏不怎么样吗!他怎么敢!
事实证明,柏树不仅敢,他还更敢一点!
指着韩子夏,他挺起胸膛,“原青野我告诉你,这事没完,我和他,今天必须走一个,要么他走,要么我走!”
柏松把他交给原青野,就是要原青野好好照顾他,如今他不仅受伤,被原超然推下楼,居然还被原青野的情人找上门来羞辱,原超然就算了,他不计较,可这男人算哪根葱,也敢跟他蹬鼻子上脸?!
柏树对他指名道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原超然那事之后,他就不叫自己哥了,原青野知道他心里有点芥蒂,也没强求,现下这种情况下听到,尤其少年要用这种语气说出来,他应该不悦,但看着那张因为他气呼呼的脸,他就生不起来气。
可韩子夏是个不错的情人,至少在床上让他很满意。
他思考一瞬,道,“这两件事性质不一样,你和他也不一样,你不能将它混为一谈。”
柏树瞪大了眼睛,原青野这云淡风轻的模样真是让他肺都要气炸了,音量都拔高了不少,“性质怎么就不一样了!他都上家里边来欺负我来了!我就好奇他怎么知道这里的密码,合着这地方是你用来养小情人的对吧,这就是你说的让我跟你住?要是早知道,我宁愿回边江别区自己住!”
原青野有些头疼,“乖乖你别闹,好吗?”
乖乖这两字像是催化剂,直接把柏树刚刚憋住的眼泪给诱导了出来,他哽咽了一下,在眼泪涌出来时快速地抹掉,“你别叫我乖乖,你他妈的都帮着别人欺负我了,乖什么乖,乖个锤子!”
【作者有话说】:我们小树苗,还是很硬气的!
第22章 你拿什么和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