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段时间,裴瑜终于答应配合治疗。许嘉与他见面,一直悉心照顾着他。

他与许嘉没什么感情,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裴瑜并不反感跟对方接触,甚至常常生出一种强烈的依赖与顺从。许嘉是个很温柔的Omega,会为他折一大罐祈愿的纸星星,也会在他狂躁失控的关头,温声细语地安抚他,给予他极大的平静与安稳感。

如果不是还能梦见舒瑾离开那天,背着吉他走进大雪里的背影,清瘦又寂寥,令裴瑜蓦然惊醒,他甚至快要怀疑自己已经爱上了许嘉。

下半年的易感期到来的时候,裴瑜标记了许嘉。

准确来说,是对方主动求的标记。在他还没有彻底忘记舒瑾之前,许嘉红着耳尖向他表明了心意。

当时的电视上还复播着那档爆火的选秀节目,里面的选手提到对手舒瑾,评价很高:他很强,人也傲,从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裴瑜摇着头笑了。后来舒瑾出的每一张专辑他都会买,却从来不听,只是当作一种郑重的纪念品般堆满了某个房间。

在许嘉的帮助与引导下,裴瑜成功脱离了危险期。这些都是裴家人希望看到的,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第二年春天,大幅缩短易感期的裴瑜宛如劫后余生,开始准备与许嘉的婚礼。

其实他们的婚姻更像是一种契约。当时许嘉被推过来,是因为他们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正面临破产危机。裴家答应帮忙,但交换条件是期望许嘉能够帮助安抚Alpha。

然而明眼人也都能看懂,这种帮忙等同于卖身。高契合度的AO之间,不可能在长期的相处下不会产生任何感情。许嘉果不其然沦陷了,心甘情愿爱上了裴瑜。

裴瑜同样明白,他这辈子,已经非许嘉不可了。

结婚之前,裴瑜只有一个条件,“跟我去北境生活吧。我在那边有个狼场,我们可以重新盖一栋别墅。”

许嘉自然是满心满眼答应:“跟你去哪里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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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前,裴瑜清理了一波关于舒瑾的东西。他丢掉了当时收集起来的,对方的吉他拨片、用过的剃须刀、喝过的水杯、睡衣上松掉的扣子。

还有舒瑾送他的那盒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