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怀里是令他痴迷的雪松气息,将他裹在一片清冽舒服的植物辛香里。被梦惊醒的心慌得到很好的安抚,可是他的后颈又开始隐隐发痒。仿佛是一束带着霜雪的松针,泛着丝丝入扣的凉意, 挠着他后颈的腺体。

薛延彻底没了睡意。

身旁Alpha的鼻息规律下来,陷入睡眠。对方的胳膊缠在他的腰间, 依旧箍得很紧,温热的呼吸扑在他的后颈边, 像是快要烧起来一样。

大概是又快到发情期了,薛延想。或许是还未到破晓的时候,窗帘露出的一点罅隙还是漆黑的颜色, 房间里只亮着些月光。他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回去要带裴越川去梧市见老头子了,不知道狗A会不会跟他见他堂哥一样紧张?……还有这次发情期,干脆直接让他永久标记算了,免得以后一发情还各种担惊受怕的,麻烦死了。

还有改性别的事儿……开学返校之后,他已经是个成熟的Omega了,继续混在AB寝里有点不太像话了,况且郑亦凡还是个顶A,到时候裴越川指定醋死。

想了半天,薛延烦躁地啧了一声,又摸起手机翻了翻,百无聊赖。

这个点朋友圈里也没人发动态。薛延上游戏里收了把菜,又神使鬼差般切了网愈云,接着白天放的那首歌,关了音量,随意地往下翻着歌词。

正在播放的是舒瑾的《雪前》。

按了静音的歌唱到一句,“苍苍又莽莽,天留我不留”。

薛延其实会哼几句舒瑾火遍大街小巷的歌,朗朗上口。他刚出名儿那时候,白星就评价说,这才是个有故事的吟游者。

切到评论区里,顶端最高赞的热评说的是有关这首歌的故事。

“我那么多遗憾你知道吗:这首《雪前》是舒瑾在北境酒吧驻唱时期创作的,当时只有demo,有歌迷问他这么好听为什么不出完整版,舒瑾说这首歌是他的求婚礼物,完整版要在婚礼上唱出来。三年前,《雪前》出歌,歌迷纷纷会意祝福他新婚快乐,舒瑾开玩笑说,这歌一点也不甜怎么会快乐,没有新婚,这是分手礼物。”

薛延对明星的八卦没什么兴趣,不过看到对方是在北境创作的歌,还有些很微妙的滋味。整首歌的旋律本就是带着点异域风情的慵懒小调,再填入这么艰涩难啃的词,显得悲沉又压抑。

或许失恋的人更能感同身受,薛延却觉得没什么意思,放下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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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裴越川刚醒,就闻见了房间里浓烈如炸开般的水蜜桃味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