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对方没再追上来。薛延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锁门锁窗。
阳台是延出的一截,没有任何防护物。他只好舍弃了这一方用来通风的凉爽,将通往外面的老式门彻底锁死了。
苏曜知道他是个Omega之后,绝对不可能再善罢甘休。对方尽管腺体失常,可再不济也是个顶级Alpha。薛延不清楚刚刚在巷子里闻见的一点点刺鼻的油漆味是不是对方的信息素,保险起见,他必须做好防范措施。
完全密封的房间里热得如同蒸笼。薛延开了电风扇,夹杂着闷热的风搅拌着浑浊的空气。他拉上房间厚实遮光的棉布窗帘,全然杜绝了所有光线。
室内暗了下来,才渐渐产生一种阴凉的错觉。
他换了衣服,冲了把凉水澡。流水顺着他溅了点血痕的手指上淋过,气味被冲散得更为明显,薛延才后知后觉发现,原来苏曜的味道真的是难闻的油漆味。
难怪之前在巷子里,他的情绪轻易就能被Alpha点燃。对方隐约泄出来的信息素比油腻的话语更令他作呕,薛延完全抑制不住心底的燥气与怒火。
从腺体成熟、能闻到其他Alpha的气味至今,无论是路书的咖啡味,还是苏曜的油漆味,统统都令他不适到极点。
原来不是所有的Alpha都如裴越川一样好闻。
后颈被毛糙的炎热扎得一刺一刺的疼。薛延将脸埋进枕头里,内心仿佛突然撕扯开了一个黑洞般的裂口,空虚又无措。
他开始疯狂的想念着裴越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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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间冗长又难熬,薛延又是被后颈的灼烧感给痛醒的。
窗帘紧拉,只能透过贴着花花绿绿遮光纸的阳台门,辨别当前是白天还是黑夜。
浑身乏力。这种近乎溺毙般的失重与窒息,仿佛被数尺高的热浪海啸挟卷着身体猛然上升、下沉,又狠狠拍在岸上,而他毫无反抗之力。
薛延艰难起身,倒了杯水润润嗓子。
他摸索着手机,企图分散注意力,查看着未读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