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同学也算不识时务的,还小声叨叨着:“问一下也不行啊……”

毛肚还在滚着红油的沸汤里浸着。薛延插着筷子,薄如蝉翅的眼睫低垂,一点淡淡的情绪逐渐消弭在蒸腾缭绕的白汽与热浪里。

他的头发已经长过耳廓,额发耷着几绺在冷淡的眉眼前,无端显得阴鸷如云上俯冲的杂食鹰。

其实那件仿佛钉在耻辱柱上的事情,薛延早就不在意了。只是在这种热闹的气氛里,被当初的同学当作一种谈资捆绑式提及,他有一点不适。

如同被当作海洋馆里为游客表演各项杂技的海豹一般。人人对他都是戴了“传闻”的有色眼镜,实际上在旁观者嘴里,他与苏曜是同一类人。

薛延面无表情地捞起毛肚。

咬了一口,烫老了。

挨着他坐的白星明显感受到了他的不快,掩着嘴小声道:“他们就随便八卦一下,你别往心里去,那都多久之前的事儿了……”

“不提我都忘了。”

薛延又重新烫了一片毛肚入锅,声音平静:“他幸好是没再碰上我。”

“不管他们,咱吃咱们的。”

白星也知道薛延口中这个“他”指的是谁。其实苏曜这人,并不是在薛延面前提不得,只不过提起来确实是太晦气了。

没想到桌上这话匣子一打开,就仿佛泄堤了。好几个同学仍在七嘴八舌的说着,又是复盘、又是拼凑着了解到的消息情报。

“我有亲戚在三院当护士,好像是说那个苏曜当时就进了专科诊所的ICU,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坊间官方说法是腺体破裂。”

“这个薛延肯定知道怎么回事吧?毕竟是当初鼎鼎有名的猎A小霸王,这一战成名的啊……”

“那他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都能正常返校上学了,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