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延把二次修好的玩具飞机扔给他:“退出棋坛了?”
“机坛也退出了。”
薛老爷子没好气儿地看了他一眼,还是把玩具飞机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又吹胡子瞪眼的:“最近学习怎么样啊?隔壁老李头天天吹他孙子今年高考铁状元, 我最恨这种装逼怪了。”
“没事,等过几个月高考完了,我帮你看看状元姓不姓李。”
一群老头儿还在一起互相攀比的,薛延边削苹果, 边笑着说道。
薛延老子不干了:“那你呢?你就不能有点东西让我吹一吹牛逼吗?乖孙孙!”
“别吧你,谦虚做人。”
薛延将削好的苹果递过去堵老头儿的嘴, “过几天清明了, 我带你去郊外转转吧, 跟医生说一下应该没问题。”
话刚说完,薛老爷子的脸色忽然有些奇怪。
一边进来给隔壁病床量体温的护士插嘴道:“小帅哥你还不知道吧,薛爷爷下周要转院了。”
“转院?谁决定的?为什么转院?”
薛延神色一凛,手里的水果刀陡然一顿, 划伤了手背。
浅浅的刀痕沁出一点殷红的血珠。薛延随手一抹,沉着眼问老头儿:“是不是我爸。”
说是问也不算问, 倒像是求证的肯定句。薛老爷子一副做错事儿的心虚模样,啃着苹果瓮声瓮气道:“快清明了, 我也想回梧市看看了。”
“你别给他圆,这几年他管过你吗?现在说接你回去你就跟着回去?回去了谁来照顾你?”
“延延你别生气啊,爷爷知道你肯定不开心。但这……”
薛老爷子这病也落了有几年了。薛延的父母双双出轨后就远走他乡, 各自生活,把薛延这么个留守儿童丢给老爷子管。两人互相拉扯惯了,后来薛延考来了帝都,也就把老爷子接到帝都来瞧病。这几年的医药费也都是薛延自己挣的。薛老爷子知道他孙子的脾气,认定的事情就犟得不行。他爸给了薛延一张卡,每个月都往卡上打充足的数额,但老爷子从没见薛延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