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延有些懵。他看着Alpha指骨微蜷,握着兔子耳朵,喉结上下滚动,脑子里又莫名其妙闪过不久前梦里的画面。
第一次发情期的梦境,他就是这只被裴越川这匹狼揪住长耳朵的兔子。
薛延眼神错乱,抱着娃娃迅速转身:“那、那怎么行啊,说好的请你。”
耳尖有些发烫。薛延尽量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画面与思绪。
“我抓过瘾了,这么多娃娃放寝室里也不方便。”
听裴越川这么说,薛延便点点头,打开了玻璃橱窗的锁,将满怀的娃娃又整整齐齐塞了回去。
他回头看见Alpha站在寂静的黄昏暮色里,眉眼沉沉的像水天一线的落日余晖。薛延愣了半晌,才在对方的目光里轻轻开口。
“以后能不能离我的娃娃机远一点,我还要做生意。”
倏忽间,裴越川拎着兔子玩偶弯了眼。
*
闹了这么一出,天色都差不多黑了下来。
商业街两旁的路灯敞亮。薛延一垂眼便能看见,Alpha的手里擒着毛绒兔子的耳朵。他的目光不自在地飘向一边,又听见Alpha忽然道:“以后还是少用暴力解决问题。”
薛延轻轻皱了下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解释:“跟有些人讲道理,他是不会听的。”
他惯常喜欢以暴制暴。暴力是让人臣服的最快、最直白的途径,即使长大之后他也不断学会明事理、辨黑白,但仿佛骨子里就天生刻上了反叛与好斗的双重阙青。
原因无他,薛延的父母都是Alpha。
双A的结合本就是具有高风险的。他的母亲通过传统的方式成功受孕,生出来的孩子却并没有被外人所认同。
薛延的童年生活不算灰暗,甚至自由而放纵。双A的父母因为纯粹的相爱而结合,又顺应着彼此的天性而双双出轨Omega。所以直至中学开始分化,薛延都一直庆幸自己是个不受任何本能支配的B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