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顾彦棠还想要用更肉麻的字句,但是却怕温殊不好意思。

刻字的老板,一直笑眯眯地刻字,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温殊总觉得他是应该看出了什么,只是心照不宣,看破不说破。

收的价钱也很良心,两个杯子才二十块钱。就连温殊都觉得是赚到了。

直到把那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情侣款杯子拿在手里,顾彦棠神情认真地端详了好久,小虎牙才终于又露了出来。

第二天他们去了拉市海湿地公园,看了茶马古道,有成群的骏马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吃草。天空湛蓝,风吹草地现牛羊,大自然的美简直超越城市居民的想象。

顾彦棠特别兴奋地在草原上发疯一样地奔跑,他还特别热衷于给温殊拍照。

本来温殊有点害羞,不想拍照,但是拗不过他的执着跟拍,于是后来也就习惯了,随便他拍。

后来顾彦棠大着胆子请草原上游玩的另一个女游客,给他们拍了一张合照。

在温殊的印象中,这张以湿地草原为背景的合照,是他和顾彦棠的第一张合照。

两个人并肩站着,离得很近,但是也并没有什么异常亲密的举动,但是两个人都在阳光下非常开心,露出了八颗牙的标志性笑容。

温殊盯着这样照片看了好久,照片上的那个人笑容竟然如此明媚爽朗,自己都快不认识了自己了,他当即决定回去之后一定要把它洗出来。

其实丽江还是有好几个景点的,可是泸沽湖坐汽车要四五个小时才到,时间有限,玉龙雪山又不是适合的时间。不过挺遗憾的,没有看到杨丽萍的《云南印象》的演出。

于是第三天就去了香格里拉。

丽江去香格里拉的路上,是和同客栈的游客一起包车去的,毕竟游客的线路也都差不多。

又是一夜纵欲的晚上,又是生不如死六点钟起床的早晨,即使刷完了牙,洗完了脸,温殊仍是不清醒的。一上了车,就塞上耳机去和周公约会去了。

正睡得香呢,被顾彦棠给推醒了。温殊正要骂人,瞬间被顾彦棠手指的窗外景色给惊艳到了。

怎么会有这么美的日出啊?大片大片的青绿色原野,无边无际,挂在树梢的朝阳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一群一群的白鹭时而飞起时而降落,眼前的一切美得不似人间景。

温殊难以免俗地拿出手机不停地拍,完全忘记自己身体睡眠不足这回事了。一车人都不停地赞叹着“好美啊!”“太美了!”

整车人里最淡定的就是见多不怪的司机了,心里肯定在鄙视这些城里人,除了高楼大厦什么都没见过。

就在一路的赞叹声中,大家到了香格里拉。

香格里拉是云南藏族人聚集比较多的地区,受藏传佛教的影响比较深,有着特别的异域风情。

藏族人大部分是讲藏语的,温殊和顾彦棠当然是听不懂的,就连听他们讲普通话都觉得十分蹩脚且费劲儿。

可是温殊和顾彦棠面对着这些脸上带着两坨高原红的藏族人,莫名的在服装店里就还不起来价了。

当然,温殊本来就没有还价的习惯。

在去普达措国家公园的路上,温殊听随车的藏族导游小姑娘说香格里拉的藏语意思就是“心中的日月”。

温殊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山麓上有高壮挺拔的据说一年只长一厘米的雪松,温殊觉得“心中的日月”确实非常的纯净啊,简直像是个没受污染的世外桃源。

从普达措下山之后,温殊又和顾彦棠花了一天时间骑车游玩了纳帕海依拉草原。

可能因为海拔高的原因,所以天空也特别的低。棉花糖一般的云朵似乎就在他们头顶一样,并且还领略了雨只在一朵乌云下面下的草原奇景。

他们常常是骑车到一片乌云下,就下起大雨,然后不得不躲。但是其实不远处就是晴天。

温殊很喜欢这种感觉,在空旷的穹顶下,一望无际的草原里,只有数不清的牧马,牦牛,藏香猪在默默的吃草,作为人类的个体总会不由自主的感叹自己的渺小。

温殊发了几张草原的图片给瑞先生。他本来还想发自己和顾彦棠的合照的,但是想了想还是删去了。

他给照片配上了这样的文字: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苏轼写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