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程煦刻意换上了亲近的称呼,声音却让人不寒而栗,“是经营困难,还是你们一起把钱吞了?”

“我们去拍卖行只是玩玩,没有弄回来什么值钱的……”

他还没说完,顿时脸色惨白,狡辩的声音忽然弱了几分。

程煦笑了:“玉泉饭店是谁家的场子,舅舅难道忘了?要不要我把拍卖会的记录调出来,看看您和另一位老板出手多么阔绰?不过舅舅家底雄厚,玩一玩也就罢了,这位王总——”

一片死寂。

“十月底还还经营不善,十一月初就买了件五千万的铁足六角杯。您公司人不多也不少,要是被这件大古董搞得年底工资发不齐,恐怕要上法庭吧?”

被程煦点名的王总在桌子另一头冷汗直冒,大少的手段他不是没听说过,杀人不见血,曾经惹到这尊煞神的人,一句也没被他骂过,尚且落到撇尽家财妻离子散的下场。今天自己已经被他骂了好几句了,还能留下全尸吗?

方家人不是说他们已经从程煦那里划了好几年的帐了,从来没被发现过吗?

“至于舅舅……”

“什么?”方家家主觉得程煦的壳子里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以前他也会放狠话,但大多数时候都只是沉默,从来没有过这么咄咄逼人的气势。他肺里的空气好像都要被压出来了,挤出了一声沙哑的问话。

程煦嘴角微微扬起:“没什么,您如果缺钱,可以告诉我一声,要是不好意思向我开口,找我弟弟也行,他跟您更亲一点。不过我这里不是养老机构,不能每个月都给您发口粮,前几年您预支的养老金,麻烦都给我还回来。”

正在此时,方家家主手机铃声响起,程煦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