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室门重新关上,乔稚欢坐在他身边,帮着揉按肩膀:“……对不起。”
“没什么好道歉的。”叶辞柯说,“练习过程中出现伤病都很正常——我几乎没见过完全没伤的舞蹈演员。”
乔稚欢小声说:“但如果可以,真希望疼的是我,而不是你。”
叶辞柯沉默片刻,这才低声说:“我也是这么希望的。”
肩上揉按的手顿了顿,乔稚欢这才明白过来:“你说不练了,是怕我疼?”
叶辞柯没说话。
过了片刻他才重新开口,这次他的语气柔缓很多:“换个动作吧,欢欢。”
两人沉默相对片刻,室内只有按摩时衣料摩挲的声音。
“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半晌,乔稚欢才开口,“但这件事,我真的不能听你的。”
叶辞柯偏过脸,目光落在地面。
“辞柯。”乔稚欢坐得更近一些,“舞蹈为什么美?因为它罕见稀有,它和人们通常的肢体语言不一样,舞蹈,其实是抗争的艺术。”
“我们和地心引力抗争,做出各种凌空动作;和闲散舒适的肢体习惯抗争,将力道控制到细枝末节;和根本不可能达到的极限抗争——这才是舞蹈的魅力所在。”
“……我以前和你说,也许我不喜欢舞蹈,现在我才觉得,其实当时我说的不对。仔细回忆一下,我还是很享受舞蹈的,尤其是突破极限之后那种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辞柯。”乔稚欢主动覆住他的手腕,“这次,我能邀请你和我一起挑战么?”
叶辞柯默然半晌。
最终,他轻叹一声:“你知道我没办法拒绝你。”
乔稚欢眉眼渐弯,他明白叶辞柯这是答应了:“其实,刚刚两次失败也不是全无益处。第一次是接早了,但第二次其实也不全是时机的问题,而是抛高高度和反应速度不匹配。你看要不干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