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茗出的这些题和游戏,对其他人来说或许有不少难度,对于已经将这些基础“教材”倒背如流的小裴同学,基本上只有趣味没有挑战,所以她才会干脆把刻题做卡的任务交给他,否则让她自己去做,累到手断也做不完。
不得不承认,小裴的刀法刀工,都比她强出许多。
刻出来的竹板题卡格外精致,连她都忍不住想要抽几个试试连连看的玩法,就更不用说那些从未见过这些游戏的学生们了。“如果时间够,就多做一套吧,我想留着收藏。”
“没问题。”裴澄宇爽快地点头,又有些犹豫地问道:“院长……如果我还能多做两套,可不可以拿去渊楼贩售?”
看到方一茗一愣没说话,他又急忙解释道:“我是觉得这套题卡玩起来应该特别有意思,渊楼出入的读书人多,在那边应该比在咱们书院更受欢迎。我……我只要分一点点手工费就行,赚了钱我会拿回来交给院长的!”
方一茗见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别怕,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这个提议很好啊,如此一来,不光我们书院可以提高读书效率,也能让更多的人受益。只是这样一来,你们的对手就会从书院扩展到所有去渊楼的人……”
“不怕!我只要做上两遍的题,就能记住。”裴澄宇挺起胸膛,少年特有的纤细挺拔的小身板如青竹般笔直骄傲,“到时候我可以代表咱们书院,跟渊楼那些人比试,让他们也知道咱们书院的厉害。”
“好。”方一茗点头微笑,年轻人有朝气有傲气,不敝帚自珍,不固步自封,犹如初生牛犊不怕虎,敢向天下人挑战的勇气和志气,可嘉可贺,她当然不会阻拦,“我会找两个渊楼的工匠帮着你一起做,你只要把题库整理好,告诉他们怎么做就行。等到下月,书院和渊楼就同步推出”
“到时候,咱们书院能不能在渊楼排上名,就要看你的了。”
毕竟,她做的这套答题游戏卡,里面的很多题目是随机出现,类似明清时代出题的“截搭题”,同一句话里,可能上半句出自论语,下半句出自孝经或史记,尤其是还得通过文字迷宫的形式来组合过关,难度从一开始的四个到目前最高的九格,就算是设计出这种玩法的方一茗自己,也不敢说自己见过所有的题目都能搭得出来。
尤其是挑战模式里,双方轮流对句,不光能填上自己的空格,还得堵死对方的路子,让对方接不上,这才能获胜。
这种玩法比飞花令和对联对句更加复杂,也更具有挑战性,方一茗自己试了试,都深觉原主的知识储备量不够,还得去渊楼再多读点书。这时候就有点后悔,那些提高记忆力和理解力悟性的加料食材,她还是吃的太少啊!
系统:“反正你又不能去考科举,吃了也是白吃,浪费!”
方一茗:“谁说的,这关系到我作为老师的颜面,要是我自己出的题,自己都答不上来,还怎么教徒弟?师道尊严,不是靠嘴说的,得靠实力才行!”
这话一出,系统都忍不住笑了,“实力?宿主你是不是忘了,你本来就没有考科举状元的实力啊!真正的未来状元,是被你压迫的小裴同学呢!”
“谁压迫他了!明明是他自己想赚钱才主动要求干活的!”方一茗理直气壮地说道:“你难道没看出来吗?小裴同学如果不走上科举的路,就算被你扔到21世纪,人家也能成为一个商业大佬,好端端一个经商天才,结果被逼着考科举,要说压迫虐待,这帽子该戴在你的头上才对!”
吃块糖就想着要制糖的方子,做个题板就想到扩大影响里卖游戏玩法,还有之前方一茗让人送来书院给大家用的“卫生纸”,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说,但不代表她不知道小裴跟招财进宝拼命干活多换了不少包纸出去卖,这几个小子,倒是没张口要零花钱和奖学金,自己看着书院里一些特别的东西,自己学着做出来贩卖,倒也赚了一点零用钱,脑子灵活得很。
如果给他一个机会,他只怕比方夫人还会做生意。
那种天生的对商品的敏锐触觉和模仿力,对人心理的理解力和良好的口才,都是一个商人必不可少的优秀品质。
可系统的要求,却是要他考科举。
方一茗也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么个经商的好苗子,走上科举的不归路。
裴澄宇的动作很快,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带着两个书坊的雕工一口气做出了三套天巧玲珑卡,一套放在南山书院,一套送给方一茗收藏,而另一套,则作为样品开始在渊楼供往来的学子们试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