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厅内,此次专项工作组的几位负责人,正在轮流督促工作人员整理不断汇总过来的鉴定意见。
陈小华抽空对张鞠几人说道:“第二批鉴定意见汇总后,咱们就要形成初步结论……”
这时,一位工作人员匆匆进入会议厅,来到陈小华旁边对他耳语几句。
陈小华点头:“我知道了。”
他又对张鞠几人说道:“外面来了几位媒体工作者。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得到消息的,等一会儿,要再次强调纪律。”
另一位副组长说道:“现在大伙儿都在忙,很难同时召集起来。咱们可以分组强调纪律。”几个负责人都同意这个做法。
此时,徐老师正在对沈瑜传授经验。
“咱们今天看过两个大画家的作品。我先说说这些年看过八大山人的假画。最常见的是添款冒充:作假者搜寻无款无印的老画,添上八大山人的款识,钤上照像制版的伪印,拿到市场上去蒙骗那些同样不懂八大作品而又期望一夜致富的收藏者。还有不少不填年款只加名款的伪品,更具欺骗性。
还有加跋伪证型的。初涉收藏的爱好者自己鉴赏能力不够,就常常想买一些有名家题跋的作品。假画制造者抓住了这个机会,往往制造一个大名头的跋语附加到伪画上,用以欺骗投资者。有作伪者会在假画上加一段著名学者所题的跋语,跋语以半文言写成,用了一些典故,使人望而生畏不敢怀疑。”
沈瑜见徐老师暂停讲述,开始喝水,就说道:“徐老师,如果我想进一步学书画鉴定,应该怎么提高?”
徐老师放下保温杯,说道:“艺术史上的画家们,不可能全部熟悉。你只能先熟悉几个画家,然后再进一步学习。最常用的办法是,熟悉他们的创作年份以及现有的资料。你今天在鉴定中,其实已经发现了印款方面的问题。能不能说说你是怎么判断的?”
沈瑜说:“今天这两幅八大山人的绘画,有印款矛盾与拼凑的问题。八大山人一生使用的印信有数十方,这些印章是在不同阶段陆续出现的。晚年常用的“何园”、“黄竹园”、“拾得”等印使用率较高,很多藏家都知道这些印鉴。作伪者认为这些熟为人知的印,可以使人产生认同,从而确认这幅画为真迹,所以就把这些常用的印钤在伪画上,但他们往往没有了解这些印件的启用年和废用年,结果露出破绽。”
徐老师说道:“不错。你熟悉了八大山人用印规律,熟读八大山人年谱,就能应对。还有一种假画也很有迷惑性。八大山人的伪画自清中期就充斥于世,作伪者为使赝品更具欺骗性,往往在伪画上东拼西凑加上许多云山雾罩的证据。不少作假者假借合璧形式,在画面上加上一段与八大山人同时代名人的题诗,具有很大诱惑力。如果对相应历史不太清楚的人就会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