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北沧的质子被封为北沧瑨亲王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
朝中众说纷纭,百姓议论纷纷。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姜祸水也愣了一下。
几个月前,北沧帝驾崩,身为太子的祁颂名正言顺地继位,成了当今的北沧帝。
祁颂怎么会千里迢迢地送来一封封祁瑨为瑨亲王的圣旨?
这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姜祸水隐约觉得这事不简单。
眼看瘟疫之灾即将平息,听到这个消息,她脑子里便突然冒出了祁瑨说要在瘟疫过后上门提亲的事。
也许是她自恋了些,竟下意识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与此同时。
南瑟皇宫内,养心殿。
南丰帝看着面前已然成长得挺拔俊逸的男子,看着他从容淡笑着接过公公呈来的圣旨,不卑不亢地谢恩,眼前恍惚间浮现出他刚刚来到南瑟时的场景。
那时还是个九岁的小少年,身边的随从大都死在了途中,身边只剩下两个手下,他双腿受了重伤,坐在轮椅上,抬眸的瞬间,目光如同幼狼般锐利,让他心中一跳。
可是不久他却沉寂了下去,让他渐渐卸下心房,放松警惕。
他那时只看到了他满身的狼狈,却忘了一个九岁的孩子居然从重重杀手的阻隔下逃生,活着来到了南瑟,本身就不容小觑。
眼看十年之期将近,祁瑨不但没有如他最初所愿被磋磨,被压折背脊,还让那个与他不和的弟弟千里迢迢送来了册封的圣旨,摇身一变成了瑨亲王。
南丰帝心里突然有些凉。
可是他年纪大了,这几年接连发生的事让他心力交瘁,纵然他有心做点什么,查点什么,也是有心无力了。
这个在皇位上坐了几十年的帝王,在垂暮濒死前仿佛窥见了什么,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