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看着看着,宴淮想起了以前高一的时候。
那时候的体育课是两个班共一个体育老师,不同班级每周轮着上课。
刚好那节课,轮到了三班和十二班。
跟其他学科老师一样,体育老师也喜欢搞优等生差等生这一套。成绩好的,乖的,就站第一排,而他,很明显不受老师待见,每次都是在最后站着。
大家都在做操,他懒得做,干脆靠在树下躲阴凉。目光却始终注意最前方那个认真的身影。
她高高瘦瘦的,手脚灵活,做操像跳舞一样,优雅得很。
那会儿正值夏日,烈日灼人,众人跳了没多久,各自身上出了一层汗。趁老师不怎么管,跳了一会儿之后,干脆也跑到了阴凉处歇息。
而只有她,乖得不可思议,继续在那坚持。
她脸颊被晒得红扑扑,原本白皙的脸蛋像颗熟透的红苹果。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随着她的动作,像马尾一样甩动。
优雅是优雅,但看着实在热,约莫跳了二十来分钟,体育老师总算来了,就让她先去休息。
但整个操场,最近的也只有他这边的一棵树。她思索了会儿,才挪步过来,也没靠得太近,背对着他,堪堪坐在阴凉和阳光的边界线上。
彼时他不清楚她为什么这么“笨”,老师都悄悄跑去偷懒了,她却还在傻傻的坚持。后来有一次问她,才知道她是为了考试合格,好拿奖学金。
这个人,也许从那个时候起,就已经在他眼中散发了光芒,总是不经意的吸引他去注意。
一支烟抽完,她还没有醒。宴淮索性又坐进车里。车内开着空调,随着夜深降温,渐渐的有点凉。想了想,他从后座拿了件外套过来,准备给她披上。
靠近她时,似有若无的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是一种很特别的气息。
宴淮接触过的女孩子无数,但大多都是喷着浓郁的香水,因此他向来不喜那些女人靠他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