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鱼!”石三嫂看到女儿一屁股坐到地上,连忙过来抱起她,“没事吧?福鱼,妈在这里,没事了……”
小孩子最听不得父母关心安慰,特别是刚刚受了委屈的情况下。石福鱼小嘴一瘪,立马转身扑进亲妈怀里大哭起来,边哭边说大伯母欺负了她。
其实石家的院子又不是水泥地,石福鱼是屁股着地,那个地方全是肉,伤又能伤到哪儿去?但石三嫂好像找到了攻击对手的理由,揪着石大嫂打女儿的事不放。
两人一个说对方打了自己的女儿,一个说婆母藏钱都是为了他们家丫头片子,两妯娌斗得像青眼乌鸡一样。
凌天也是第一次看到石三嫂的战斗力,他一直觉得她是聪明人,只会暗地里耍手段,没想到真打起来战斗力也不遑多让。说到底也是经常下地的农村妇女,力气大着呢!
妯娌之间的战斗很快蔓延到了男人们,在石老二的鼓动下,石老大也没干站着。石老三双拳难敌四手,被两人联起手来揍得满地找牙。
石老根上前来拉架,石老二嘴上说着,“爸,这是我们兄弟的事,你别管。”
然后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混乱中石老根脸上身上挨了好几下,老脸都淤青了。
石二嫂也是个妙人,帮着大嫂拉偏架,把趁乱抢布包的石福鱼一连踢了好几脚。
爸妈妹妹都被围攻,福贵面无表情地看着。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能看见他嘴角有一丝隐秘的笑意,似乎感受到了报复的快感……
“福贵,还不过来把你妹妹拉开!”石三嫂尖叫。
福贵顿了一下,看着石福鱼被一脚踢出战圈,才慢悠悠地过去把她拉起来。
洪桂花瘸着一条腿,好不容易从屋里出来,一看到石福鱼的惨样,就将她拢进怀里,“乖宝乖宝”地叫个不停,边叫边骂,“杀千刀的吴桂芬,连婆婆的私房都抢,你个贱b,掉钱眼里的s货,我要叫老大休了你!老大,老大……”
她转头找吴老大,看到三个儿子在另一边打成一团,惊了一下,连忙叫停,“老大,老二,你们干什么?快住手,不准打老三!”
凌天看差不多了,过去拉开了石老根,“爸,快别拉了,当心他们打到你!”
他是看够了戏才上架拉架的,但众人看得起劲,谁也没发现不对。
石老根喘着粗气,听到凌天的话,心头一堵,突然大吼一声,“够了!!”
所有人慢半拍地停下来,就听得石老根暴怒道,“你们不就是嫌我和你妈不公平吗,现在什么都摊出来,每一家平分!”
他心里有气,也不管谁家孩子多,谁没结婚没娶媳妇儿了。平分吧,这下总没人有理由说好歹了!
凌天勾唇冷笑,原主拿回家的钱有三四千,石老根丝毫不提。不过算了,反正他也不可能什么都拿走。
这一次分家就非常绝了,每一分钱都算的清清楚楚,连之前老大家因为人口多分得的碗盘也被逼着拿了出来,实在分不了的就按市场价给钱和票。在石老根的默许下,三家谁也不让着谁,估计分完家,这兄弟关系也到头了。
其实不这么分,石老三跟其他兄弟的关系也到头了。还有石老根和洪桂花这两个当人父母的,经过这一遭,老大、老二对老两口都相当失望。别说像以前一样听话孝顺,以后年节送点陈芝麻烂谷子,那都是大方了!
石老三夫妻的表情也很难看,两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伤,更糟的是分家后续的问题——现在全村都知道老两口偏心他们一家,搞得其他三个儿子近乎反目,以后他们俩但凡对两个老的有点不好,洪桂花往外一宣扬,全村都要戳他们的脊梁骨了!
更好笑的是石福鱼,她看着几个叔伯婶婶的目光跟仇人一样,口口声声以后再也不理他们,将来有出息了也不准他们贴上来。
凌天看着她那张花猫一样的脸,只想给她一面镜子自己照照,她的福星光环早就不灵了,这熊孩子还没意识到。
分完家,石三叔他们也走了,只有一些看热闹的村民还留在原地。今天石家贡献的大戏,他们可以聊好几个月了,不愁没有谈资!
石老根和老三两口子都躲进了屋里,只有洪桂花在院子里头扯着嗓子骂娘,满嘴喷粪,非常之难听。
凌天直接把杂物间门一锁,拉着崔墨白就往外走,“走,跟我去趟镇上。”
“去镇上干什么?”崔墨白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你那儿是不是差很多东西?差什么,我看能不能分你一些,别浪费钱了。”
他知道凌天那儿应该还有不少钱,至少上次卖东西他就得了七八十,加上今天分家的一百出头,凑一凑应该有两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