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寝宫中,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倾洒进来,铺入一地银色,绞纱幔帐,金光闪闪,一女子幸福的偎依在男人的怀抱中。
男人的脸有着最完美的轮廓,五官却如拢在雾中,怎么也看不清,女人媚态横流,光是那双纤纤玉手,便已如精雕细琢的玉石般诱人,她的声音是说不出的好听,手指在男人精瘦健硕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爱郎,你不可欺我,骗我,否则,我便让你永生永世都见不到我。”女子语气娇喃却透着难以忽视的认真,让男子抚摸她发丝的动作蓦地一停。
“宝贝,你已是的我的妻,我必珍你,重你,永远把你放在心上。”男子顾左右而言它
画面一转,女子身着大红嫁衣,长剑横指,手臂微颤:“永生永世,永不相见——”,说完,是剧烈的爆炸,空中,坠下无数红衣碎片,每一片都承载了烈性女子的鲜血,她用自爆的代价换男子永生永世的后悔,无穷无尽
紫儿,等着我,我向佛求得一个约定,等着我,等着我
画面骤消,云紫从昏迷中醒来,浑身筋骨如碎裂般疼痛,她喘息着,勉强抬起胳膊,拽着床柱坐起来,即便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耗费了她全身的力气,胳膊上的鞭痕处,鲜血再次渗出来,漫过黑紫色的血痂,更显得伤口狰狞可怖。
窗户被封死,斑驳的月色从缝隙中透进一点点的微光,在这静谧的夜晚,她的心却是如此悲凉,他们真的是要弄死她,全然不顾亲情与人性。
她要自救,也唯有自救。
她摸摸索索的从床下掏出一个简陋的木箱,用一柄锈迹斑斑的钥匙开了锁,从里面取出一颗黑漆漆的药丸,毅然决然的吞入口中,药丸入口即化,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竟然没有一点儿药味儿。
此时此刻,她也顾不得有毒无毒了,权且相信那老头儿一回。不过,她很快便意识到,这药丸的不凡,药液渗入体内,以最快的速度在四肢百骸中蔓延开来,一股暖流滋润着她身体每一片肌肤,渐渐的,她有了些力气。
箱子中有简陋的工具,都是往常她挖野菜用的,此时用来救命,足以说明她命不该绝。云紫把铁铲插进窗缝,想要撬开早已钉死的窗棱,谁知,还没怎么用劲儿,“轰”的一声,窗户竟然倒了。
她吃惊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骨瘦如柴,手臂纤细,吃不饱饭的时候,连一桶水都提不起来,在这样伤痕累累,饥肠辘辘的情况下,居然轻而易举的推倒一扇窗户,一扇封了铁条的窗户?真是匪夷所思。
然而,情势不容她多想,她踩着屋里唯一的一把破椅子,跨步迈上窗台,跳到院中,院内荒芜破旧,静得瘆人,显然,方才的动静没有惊动任何人。
这样最好,方便她逃走。
云紫往门口走了两步,忽又想起什么,折返身,越过隔壁的墙头,来到一个雅致的院落,那里住着二叔的女儿卓云英,是全家人捧在手心的宝贝。
想她卓云紫被他们害得这么惨,临走之际,顺手带些盘缠总不为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