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适才,自己不论如何抓挠他,啄他,对方始终没有拿蛇牙攻击。
越潜直起身,伸出两臂,温语:“水滨潮湿,冬夜寒冷,请允许我将公子抱到上面去。”
两人一同落水,浑身湿透,夜风拂过时,真是瑟瑟发抖。
昭灵冷语:“不用,我自己能走。”
没再理会越潜,昭灵爬起身往坡上走去,来到一处干燥,避风的坡地。
越潜在四周捡拾树枝,枯叶,取来树枝木头,熟练地钻木取火,他以前在苑囿为奴时,很有些野外生存的技能。
手臂不停地搓动树枝,他的右臂明显有旧伤,动作不大那么麻利,忙活很久,一团小火苗才在他手心亮起。
小小的火苗落入枯叶堆里,很快烈火熊熊燃烧,映亮篝火边两人的脸。
昭灵拧干衣服,挤掉长发上的水分,在篝火旁烤火,越潜脱掉上衣,拧去衣服上的水分,拧出一手的血水。
光着膀子,越潜上身大大小小的伤痕呈现,尤其右胸有一处未愈合的箭伤。
“过来。”昭灵唤道。
越潜走至昭灵身边,他似乎像以前当侍从时那样服从。
只是表面上看来顺从而已,昭灵了解这个人做事有多决绝,多无情。
取出一只丝帕,拭去越潜肩臂上的血,见到一处处皮开肉绽的伤口,昭灵默然不语。
不只这些啄挠留下的伤,越潜右胸那道险些要他性命的箭伤,亦是自己亲手射出。
在远离两军营地的地方,在这荒郊野岭里,两人独处,没有交战与对峙时的紧张氛围,似乎也不再是敌人。
丝帕沾染血液,血液沾染手指,昭灵仍在擦拭鲜血,专心致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