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齐里留宿一夜,该回去了。
走出屋子,来到庭院,院中晾着常父的一套衣服,晾衣绳下是几只唧唧叫的小鸡。
常父在院中养鸡,?鸡窝在后院,后院还有一小块菜地。
饲养的鸡还没长大,种下的葵菜也还没长到能摘食的程度,伺候它们的主人已经不在。
越潜驾车离开家,经过南齐里的里门,他抬头仰望高耸的里门,还有蔚蓝的天。
他忆起昨日黄昏时的情景,天边霞光似火,士兵的长戟如林,数名被缚的越人齐齐蹲坐在地上,常父在其中。
此时里门空空荡荡,唯有他一个人一辆车。
驱车离开南齐里,将里门远远抛在后头,马车驶进一片静谧的林子,越潜的身影在林中消失不见。
返回城南公子灵的府邸,刚停好马车,就听见厮役跑回院子,通报家宰的声音。家宰急急忙忙出来,焦急道:“越侍可算回来啦!”
越潜下车,询问:“我在外头留宿一夜,有什么事吗?”
“公子清早就在问越侍回来了吗,刚刚又问老奴,老奴也心急。最近外面乱哄哄,还是尽量不要出门。越侍快些进屋,和公子报平安!”家宰抓住越潜的手臂,将人往屋里带,生怕他跑了似的。
不说到处在搜捕越人,越侍可能被士兵押走,就是没有搜捕越人这回事,家宰也觉得越侍处境危险。
太子是个果断且冷酷的人,让越侍曝尸道旁,或者死得无声无息实在不是难事。
把人拽进院子,家宰放开越潜手臂,才留意到他穿着一身庶民穿的布袍,感到诧异,但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