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天,士兵从城南的官员府邸里押出不少越人厨子、舞女、厮役,但士兵从没出现在公子灵的府中。傍晚,越潜驾车出城门,他递上公凭,城门守卫放行,没有人拦阻他,也没有人逮捕他。
不知道越潜身份的人,看装束还以为他是位融国贵族,在融国都城居住两年,越潜说融语已经不带口音。
人们无法将一个穿融人服饰,说一口纯正融语的越人区分出来。
如果将一个越人,一个融人剥个干干净净,让他们缄口不语,往前一站,任谁也无法区分他们的族属。
马车途径城墙根下的集市,前路被一大群人阻挡,越潜只得放慢车速,下车察看情况。
地上蹲着一个哭泣的男孩,约莫十四五岁,穿着仆役的衣服。
两名士兵粗鲁拉拽男孩,想让他站起来,男孩不肯,哭得心碎,百姓围观,议论纷纷。
“这不是老蔡家的小仆越娃子吗,常来我这儿打酒,人又勤快又乖巧。他一个小娃娃能犯什么罪?是哪个人报官,为点赏钱良心叫狗吃了!”
“就是,你们官兵凭什么抓人!”
“可怜啊,这是要给押往哪去?”
众人见男孩模样可怜,士兵态度粗暴,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指责士兵。两名士兵面有难色,急忙拉起男孩,从人堆里挤了出去。
士兵押着男孩走远,路面的人群散去,越潜驾车通行。
马车驰骋,直奔南齐里。
望见南齐里的里门时,天边正好出现火烧云,红彤彤的,像是一把火点燃树木的树梢,房屋的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