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官员边走边聊,?年轻官员情绪激动,囔囔:“凭什么就他家的越仆可以免去流刑!国君的命令,?身为公子不仅不能表率,还公然违抗。都说灵公子有贤才,我看天下人是被蒙蔽了眼睛。”
“嘘。”年长官员使了个眼神,?他瞅见不远处站着灵公子的越人御夫。
年轻官员不予理会,提高声调:“你堂堂大夫,难道还怕一个越奴?”
遭到对方指责,年长官员索性不管,摇了摇头,?拂袖离去。
越潜面上看不出有丝毫情绪起伏,即便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他眼中并没有这帮融国官员,只是在人群中寻找一个身影。
昭灵的身影很快出现,他与守藏史景仲延走在一起,两人低声交谈。
来到马车旁,景仲延和昭灵话别,他抬头看了越潜一眼,露出忧虑之色。
景仲延登车,马车缓缓离去,车帘子始终没放下,他注视路边的公子灵和越潜,心里不免唏嘘。
国君执意将住在都城的越人奴仆流放孟阳城,这事景仲延持反对态度,认为绝大部分越仆无过错,无罪流放实在残酷,奈何劝说不了国君。
国君的命令已经下达两日,第一批被流放的越人也已经上路。
在达官贵人府中服务的越人奴仆,有的满足贵族的口腹之欲,有的满足声色需求,均被视作腐化权贵的有罪之人。
年轻力壮的越人会安排去紫铜山采矿,冶炼场干苦役;老弱妇孺则有其他用途,可以在作坊里从事鞣革,或者为士兵织布制衣。
昭灵登上马车,他坐进车厢,看越潜放下车后门的帘子,遮挡炎热的阳光,也挡住外面的纷扰。
帘子仔细放好,越潜绕过车身,到车前驾车。
马车稳稳行进,车厢阴凉舒适,昭灵靠车厢坐着,他有些倦乏,闭起眼睛,听着车轮骨碌转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