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鱼不像以往那般面带笑意,?他的眼神显得不安,神色忧虑。越潜快步走来,?把手中的东西递给樊鱼,低声嘱咐:“有两张鹿肉饼,别捏碎了。”
那是常父亲手做的云越美食鹿肉饼,?此刻两张鹿肉饼被布包着,?就埋在装粗粮的布袋里。
樊鱼将布袋兜在怀里,叹了声气说:“阿潜,?下回不用再送东西。”
听见这话,?越潜神情凝重,问道:“出什么事了?”
樊鱼摇了摇头,?好一会才说:“我要去孟阳城了,我们,苑囿里所有的越奴。”
孟阳城与出产铜矿的紫铜山相邻,?它是一座军事要塞,同时还是一处极为重要的冶炼场所,城南有一排排冶炼作坊。将苑囿里的越奴押往孟阳城,去做什么,越潜能猜到。
“也挺好的,?能回家了。”樊鱼挤出一个苦笑,笑得挺难看。他本就是云越人,老家云昌县,回去云越故地的孟阳城,也算是回到故乡。
无论是在采矿场里,还是在冶炼作坊里积劳成疾死亡,那至少还能葬在云越故土。
越潜沉重地点了下头,唯有两字:“保重。”
用力将樊鱼拥抱,拍打他的背部,越潜的眼神坚毅,那是无声的言语。
仿佛在说:你要活下去。
“阿潜,告诉常父我回去啦。”这次樊鱼的笑容,是真正的笑容,笑得绽出一个酒窝。
他为奴多时,其实也已经看破,洒脱了。
越潜声音喑哑,应道:“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