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伤臂重新缠上布条,药师喟然:“这样也好,免得我天天两头跑,可累煞我了。”
越潜心知他辛劳,致谢:“药师辛苦了。”
药师摆了下手,继续忙手头的事,等他包好伤臂,才抬头道:“越侍有所不知啊,我每日过来给越侍换药,回去还得进宫谒见灵公子,将越侍的伤情转述。”
药师的话使越潜一怔。
“越侍这伤好得快,最多再过半月,手臂就能提物。我今日给越侍换药,得后天再过来了,唉,国君的宠姬求子心切,乱信巫言,也不知道服食什么东西,正在生病。”
药师背上药箱,无奈摇了摇头。
亲自将药师送出院门,越潜目送药师登上一辆马车,离开城郊。
从今日起,越潜的伤臂不用再吊在脖子上,它垂直放在身侧,就是不小心碰触到伤口,也不觉得很疼。
越潜试了试伤臂,已经能抬高,手也能抓握东西,就是还不能提动重物,也做不了细致的事,譬如系衣带,束发。
站在院外,望向远山,北风吹拂衣衫,越潜忽然有种孤寂感,觉得莫名,这种心境不知因为什么而产生。
一向活得粗糙,从不揣摩自个心思,越潜转身回屋。
在别第养伤的这几日,实在无所事事,药师离去后,越潜独自待在主院,执着一册竹简进行阅读。
竹简上的内容是岱国国君与谋士的问答,涉及古史地理和政治,大有可观。
前段日子,越潜时常去南齐里的乡学听课,他从一名书生手中购得五卷《策书》,无聊时,会拿出来翻看。
阅读书籍的习惯,多多少少受到公子灵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