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潜不动声色地挪开脸,拉开距离,回道:“小酌几杯。”
夜晚,昭灵躺在床上,侍女放下床帷,将大灯架上的灯火熄灭,只留床边一盏小灯,此时,越潜仍被留在昭灵的寝室里。
越潜捧着一册竹简朗读,简中记载云越的风俗,其中就有云越人穿衣都在左边系衣带,因为他们都是左撇子的记载。
“书中所载,不能全信。”
越潜停下朗读,把竹简搁在一旁,他很难得主动交谈,他说:“这里明显有误。”
“你不是左利手。”昭灵时常观察越潜,越潜不是左撇子。
昭灵倏地坐起身来,他身子向前倾,靠近越潜,还把手伸到越潜头上,他突然从越潜的发冠上拔出一支发笄,他道:“习俗上确实有一些差异,我们融人往右边插笄,你们云越人往左边插笄。”
如此细微的一个特点,昭灵却观察到了。
越潜心中一沉,公子灵前往南齐里,见到常父时,多半已经知道常父是云越人。
很普通的一支骨笄,执在昭灵手中,他从越潜细微的表情变化上,知道对方心中的所思所想。
越潜本以为公子灵会往下追问,但对方并没有,他只是躺回被窝里,并打了个哈欠说:“我困了,你下去吧。”
为何越潜私宅里,有名越人老仆?
这件事,公子灵似乎不打算追究。
“是,公子。”越潜站起身,退出寝室。
侍女将门帷放下,把房门关上,并熄灭最后一盏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