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潜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巳时刚到,他便离开宫门,前往下房的马厩。
驾上马车,越潜赶往城南码头,这段从下房到城南码头的路,他往返数次,谙熟在心。
越潜抵达码头时,一艘来自囿北营的大船正在缓缓靠岸,船上有划桨的越人奴隶,还有随船监督的士兵。
大船靠稳后,士兵开始吆喝,叫奴隶奴隶搬运装鱼的大筐,把大筐抬上岸。一名年轻瘦高的奴隶与人协力搬动一只大竹筐,缓缓登上岸堤石阶,他卸下沉重的竹筐,顾不上歇口气,连忙抬头往码头四周张望,神情急切且期待。
在车水马龙的岸边,樊鱼从中认出一个身影,顿时喜出望外。
他一时太过高兴,竟没留意监督士兵的催促,眼瞅着士兵挥动的鞭子就要往他身上招呼,倏然士兵举起的手臂,被一名锦袍男子大力钳住。
士兵大吃一惊,正想把手臂抽出,却是被扣紧不放,对方的力量惊人。
越潜的眼神令士兵感到畏惧,而且此时士兵也已经将这名穿锦袍的人认出。
士兵嘟囔:“做什么,放手。”
越潜放开士兵手腕,并塞给士兵一小袋铜贝,然后把另一只手提的东西扔给差点挨鞭的樊鱼。
樊鱼赶紧接住越潜扔来的东西,紧抱在怀中。那是一只大布袋,沉甸甸很有分量。
在场的士兵自行分钱,正好平分,看来对方算过人头。
大布袋里头装的只是粗粮,粗粮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士兵一般不会抢夺,何况越潜也已经贿赂过士兵。
得了好处的士兵,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由越潜与樊鱼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