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这么大的动静,圉官早闻声赶过来,他见到公子灵在场,并且听见卫槐在说马儿逃出马厩,差点撞上公子,圉官吓得脸色灰白。
圉官跑到昭灵跟前,猛地跪地,磕头谢罪,嘴里念叨不停。
昭灵没理睬他,而是越过他去看那匹被按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马儿,他问郑鸣“怎么回事?”
在场那么多人,昭灵谁也没问,就问郑鸣。
他遣郑鸣去马厩看视情况,没一会儿,病马就从隔栏中逃脱,郑鸣显然是目击者。
郑鸣听见公子问他,心里发虚,额上冷汗直流,强作镇定,他曲膝在地,手捧腹部,声音虚弱:“公子,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忽然听见马奴喊叫,臣见墙边正好有只套马杆,想着不能让它伤及公子,臣鼓足勇气上前,甩出套马杆将它牢牢套住,不想还是被这头畜生挣脱了。”
“臣腹部挨那畜生一脚,当场疼得喘不上气,几乎要晕厥。臣失职,臣没能及时搭救公子,请公子治罪!”郑鸣并不是佯装受伤,他越说脸色越苍白,手指痛苦地拳起。
“这匹马本来关在马厩里头治伤,有马缰,有隔栏,怎么会逃脱?”卫槐心中狐疑,扫视跪伏在地上的数名马奴。
马厩的隔栏很高,马儿不可能跃出来,再则,只要把马绳拴好,也不会出现这种事。
察觉卫槐目光移到自己身上,郑鸣低着眉,避开目光,低声道:“或许是哪个马奴疏忽大意。”
跪在地上的圉官,恨不得两眼一抹黑,他膝行到昭灵跟前,颤颤巍巍道:
“公子,小臣该死!定是这些蠢奴,驴奴没看好马,使这头畜生冲出马厩,顶顶撞公子!”
“小臣小臣这就杀了看马的马奴,宰了这头畜生!”圉官这句话是发自肺腑,觉得自己非常无辜,都是受奴人和病马所累。
昭灵弯下身,伸手抚摸马头,他的动作温柔,对于圉官的话,他则置若罔闻。马儿的腹部有大片溃烂,伤口很深,它眼睛幽幽,不停抽着气,昭灵知道这头牲畜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