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逃是吗?为什么?”昭灵望着窗外幽幽的南山,等待对方回答。
为什么?
在那条运载鲜鱼前往寅都码头的木船上,越潜无数次动过杀死船上所有的士兵,从士兵手中抢夺钥匙,开脚镣逃跑的念头,最后都作罢。
那时是为何,此时仍是。
越潜心止如水,缓缓陈述:“融国不许百姓收留来历不明的人,一旦发现会遭到连坐处罚,不说妻儿,连父母都要遭殃。我即便逃脱,也不能去有人居住的地方,只能逃往荒山野岭。”
越潜的融语说得还行,虽然带点云越口音。
昭灵回道:“确实,不只融国,所有国家都有这样的规定,你们云越肯定也是。”
他发现越潜不是口拙,只是很少说话,以至长段的话说得不大流畅。
成为奴隶后,才变得沉默寡言吧。
“是有这样的规定。”越潜没否认。
任何国君,都不会容许百姓为逃避徭役而四处流窜,更不允许逃奴的情况存在。要不是后来身为奴隶,越潜从未意识到这种做法很残酷。
昭灵点点头,他道:“要是逃亡荒山野岭,有数不尽的猛兽毒虫,没有活路,早晚得曝晒荒野,死无全尸。”
如果越潜不理智,只一味想逃,他将很快丢掉性命。
越潜不再言语,确实,独自一人在野兽出没的山野难以生存。
居住在苑囿的那些年头,使越潜知道荒山野岭的凶险,而这个融国小公子又是为何如此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