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元朗拿起烟自顾点燃一支问道:“天侯,什么时候走?”
“一会儿就走。”季天侯说的十分勉强。
大晚上的几百里路,又是冬天,路况也不好,关键是季天侯情绪不佳,这些都不是开车走夜路的理想选择。
可是他没办法,他不想在戴鼎县多待,哪怕一分一秒都不愿意。
来的时候意气风发,誓要在他人生最高起点上大有作为。
然而,命运却给他开了一个大玩笑,上任短短几天,就跌入谷底,摔了一个大跟头。
副县长撤了,副处级也没了,总算保留个一级主任科员,脸没全丢到姥姥家去。
“你自己别开车,我找人送你。”
季天侯没搭茬,等于默许了。
往箱子里装衣服的时候,季天侯翻出一件半袖体恤,苦笑道:“冯芸想得真周到,连夏天的衣服给我装上了,还以为我能在这里干多久呢,谁成想……”
他的眼睛里泛起潮湿,若不是厉元朗在,都有嚎啕大哭一场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