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怕怕哦……”鹿青崖毫不在意地伸了个懒腰,修长的双腿盘旋在窗台之上,又道:“你不认识没关系,我认识,你不是想知道我与他之间的事么?我讲与你听可好?若你觉得我说得有趣,你就跟我讲讲梦潇的现状,他过得好不好?受的伤恢复了没有?脾气还那么暴躁么?……怎么样?成不成交?”
小青被他说得有些动摇,问道:“你为何能肯定我认识梦潇?”
“我闻到了,我闻到了招摇山上风的味道……”
十二年前鹿青崖刚满十八岁,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道士,那时候也有个太清宫,不过不在皇宫里,而在西南某座没有名字的高山顶上。
说是太清宫,其实就是几间破破烂烂的土房子,一个不知道多大岁数的小老头领着十几个捡回来的娃娃便自成一派了,名曰太清派。
小老头是鹿青崖的师傅,名叫鹿鹤松,没人知道他多少岁了,只知道他已经独自在这座山上生活了很多年,他自称是捉妖师一脉的分支,只因天地灵气衰弱,妖精少了,捉妖师也就没落了。
不过这些妖魔鬼怪之事鹿青崖并不感兴趣,他只在乎冬天能不能吃饱穿暖,年纪小的那些师弟师妹们能不能喝上一口热粥,他们这个门派实在寒酸,从掌门到他这个大师兄,再到下面那些师弟师妹,每个人都穿的破破烂烂,说是丐帮也是有人相信的。
鹿青崖长到十八岁,已经长成了高大英俊的少年,然而由于长期食不果腹,他人却非常瘦削。按照门派规矩,十八岁成年之后需要下山历练一年,鹿青崖便背上破破烂烂的竹篓下了山。
下山前鹿鹤松曾嘱咐他让他往北走,北面有京城还有许多名山大川,去那里可以开眼界长见识,鹿鹤松告诉他千万不要往西南走,尤其是西南的招摇山,那里虽然灵气充沛,但地处边境时常发生战乱,很不安全。
可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哪里会乖乖听话?你不让我去哪我就偏要去哪。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鹿青崖爬上了招摇山,他在山脚的竹林里歇息,拿出几个早已凉透的窝头充饥,然而这糙面做的东西实在太干了,他随身带的水又喝完了,他便起身往竹林深处找水解渴。
越往里走绿意更甚,成片的青竹在晚风里飘荡,竹影婆娑,走着走着鹿青崖突然听到了哗啦哗啦的水声,他加快脚步往前走,等走到溪水旁,却见到了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副画面。
一个通体雪白的人影正光着身子在前面的小溪里洗澡,纤纤素手掬起一捧清水缓缓拂过自己的脊背,如墨的发丝倾泻在白到发光的后背上,在月光下妖艳出尘,不似人间之物。
正当鹿青崖犹豫着要不要转过身时,那抹身影却突然从清水中站了起来,他背对着鹿青崖,被溪水冲刷泛红的圆润臀瓣挺翘迷人,长长的发尾拖曳在那两团白肉的缝隙里,黑如墨,白如雪,红如血,鹿青崖突然全身僵硬,“啪”的一声跌坐到了地上。
“谁?”那抹身影突然开口,鹿青崖只见一道紫光升起,自己的身体转瞬便被卷进了面前的溪水里,他在水中扑腾了半天,被人揪着后领提了起来,他睁开水雾迷蒙的眼睛,就看到面前站着一个紫色身影。
梦潇身上裹了一层紫色的薄纱,将前胸后背都遮盖起来,只是那纱衣太过轻薄,反而显得人若隐若现愈发勾人,他倚在岸边的一块石头上,狭长的眼尾挑出魅惑的弧度,开口的声音也如蜜一般勾人:“臭道士,你胆子不小啊?竟敢偷看爷爷洗澡。”
鹿青崖却像失神了一般直勾勾地盯着梦潇看,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人看着也呆呆傻傻的,梦潇突然觉得有趣,抬起脚撩起溪水往他脸上甩,“哟,还是个傻子,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小心我吃了你!”
冰凉的溪水甩到脸上,鹿青崖这才被激得回过神来,脸上立马浮出红晕,他支支吾吾道:“那个我不是故意偷看你的我只是想找点水喝无意冒犯罪过罪过。”
“你说不是故意就不是故意的了?”梦潇瞧鹿青崖憨憨的蠢模样觉得十分有趣,他刚从一百年的闭关修炼里清醒过来,本就十分无聊,此刻又见到个脸红脖子粗的小道士,当下就起了逗弄的心思,“看了我的身子就这么算了?你想得倒美!”
“那你说要怎么办嘛?我真不是故意的!”鹿青崖此刻简直无地自容,眼神也躲闪着不敢去看他,可他躺在那就像是一朵散发着香气的食人花一样,勾着鹿青崖的心魂,引得鹿青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不已。
“好办啊,你也脱光了叫我瞧瞧,再在山间陪我玩一个月,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否则我就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