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怎么不拆穿我?”
乌兰突然起身走到他身边蹲了下来,“我等你自己跟我说。”
江有汜失语一般呆呆地看着乌兰,方才在床上他被乌兰欺负得狠了,那时就哭过一回,眼角的红晕还没彻底散去,此刻又有水汽氤氲起来,乌兰看着那双眼睛总算明白了什么叫一眼万年。
他用手兜住江有汜的脸颊,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刮蹭他的眼角:“怎么还哭了?别哭了,我的格桑诺布。”
江有汜伸出手胡乱擦拭了一把眼泪,而后也蹲下身和乌兰面对面,他将乌兰粗糙的手掌握在掌心,恳切地问:“那你跟我走吗?”
乌兰脸上的笑容刹那间凝固在英俊的脸庞上,他用力甩开江有汜的手,站起身背对着江有汜:“我哪里都不去,我更不可能去中原。”
江有汜急切地跑到他身前,又将他的手攥进掌心:“可你也是中原人啊,你身上流淌着的是大燕皇室的血脉……乌兰,你看着我!”
乌兰蹙着眉,低头望向他。
“我可以派人将那些杀害你父母和养父母的士兵全部抓起来,任由你处置,你看好不好?前些年大渝在西南边境不断骚扰,朝廷的注意力都放在西南边境,这才放松了对西北巡防营的管制,让他们做出了残害国人的蠢事,现如今西北巡防营已经更换了长官,治军非常严苛,早已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你若不信可以亲眼去看看。”江有汜紧紧攥住乌兰的手,掌心都渗出了汗。
“就算我杀了他们,我的父亲,母亲,阿爸,阿妈能回来吗?”乌兰挣开他的手,留恋般搓揉着他的嘴角,“你知道的,人死不能复生,我的仇恨永远不会消灭,什么皇室血脉,我根本就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