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觉得大师姐性情大变吧?大家讨论这件事很久了。”陆浊留小声道,“自神魔战场回来后就不大对劲,她从前很和善,现在没人见过她笑。”
笑?
李观棋脑海里浮现出一副模糊的画面:大雨倾盆,嵌银黑靴,半张脸,红唇微翘,翕张翕合。
她说了什么?李观棋想不起来了。
“待会儿就走?真够急的。”陆浊留推了推李观棋,“你没事吧?”
李观棋手掌按着额头,使劲摇晃脑袋,不去想那模糊画面,难受的感觉渐渐消退,“没事。”
“走吧,回去收拾东西。”陆浊留拍他肩膀。
李观棋没什么好收拾的,他把保命的符箓都带上了。
再度回到执事堂,其余弟子皆散去了,只有跟随华镜去妄言湖的人在。
李观棋和陆浊留格格不入,因为其他人都是韦明睿的拥趸。聚在他身旁一口一个师兄地巴结。
不,这才是外门的常态。攀高枝,抱大腿。李观棋自嘲地想,他不与世俗同流便付出了代价。若不是华镜和谢危楼的“援手”,他早就是一抔白骨了。
相比李观棋,陆浊留不随大流的原因十分接地气。他的父母在世俗界有田有地,陆浊留不修仙也能当个快活的纨绔子弟。不必卯着劲讨好韦明睿。
李观棋听他提过,再过五年,若进不了内门,他就回家。
韦经业清点人数,转头道,“都到齐了。”
华镜左手一指,片雪剑出鞘。盘旋两圈停在她脚边,她踏上飞剑,只说了两个字:“跟上。”
妄言湖在衡武门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