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怕弄疼了他,顾寒江动作轻柔细致,这让本就细微的疼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伤处的皮肤本就敏感,被那样用手指轻柔拂过,药膏冰凉的触感过去后,取而代之的是渗入骨髓的痒意。
祁殊侧身靠在椅背上,手指在衣领里紧紧攥着,又下意识咬住嘴唇。
活生生把上药搞成了上刑。
“有这么疼?”感受到掌心下那肌理的颤抖,顾寒江问。
“……嗯。”祁殊低低的应了声。
这要他怎么解释。
因为太久没见师尊,经不住撩拨,好端端的上药也能起些不该起的反应?
祁殊不动声色地蜷了蜷腿,忍得眼眶都有点发红,外人瞧着倒真像是疼狠了的样子,连声音都是虚的:“还、还没好吗?”
“好了。”顾寒江直起身,眉宇不悦地蹙起,“让你下山游历,怎么反倒比以前更娇气。”
才不是娇气,他这是克制,怕吓到师尊而已!
祁殊在心里愤愤的想。
他起身整理好衣着,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师尊的意思是说,让我下山游历,的确是您的吩咐?”
凌霄仙尊的闭关和祁殊的下山游历,事先都毫无征兆。
祁殊还记得凌霄仙尊闭关那日,他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来向师尊请安,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直到上早课时,清澜长老宣布自己将代理掌门之位,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修士闭关少则数月,多则三五载,师尊这样不告而别,祁殊心里自然不悦。可他只是弟子,不能对师尊的决定有任何异议。
那段时间,他不修炼的时候就跑去灵虚洞的洞口外,一待就是一下午。
就这么等了一年多,等来的却是代掌门的命令,让他下山游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