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少年说那句话时音色的颤栗,她至今还都无比清晰地记得。

不会,她说不会。

“烧得好,这样的地方,早该毁灭了。”云轻漠然地看了一眼那废墟,然后转身离开。

可惜被那面碍事的墙挡住了,她才没有冲进屋内,抱住少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然后再告诉他。

不会,无论他做了什么事,哪怕他亲手把刀捅进她的心脏,她也不会讨厌他的。

过了八月就是九月,云轻的嫁衣已经被制衣师傅连夜赶制得差不多了,芙蓉阁那边定制的头冠听说也快完工了,陆莺得到消息就迫不及待地拉着云轻要去试试看。

云轻在几个丫鬟婆子的摆弄下,整整耗费了一个时辰才穿戴好这一身装扮,顶着沉甸甸的珠宝首饰站在铜镜前,云轻这才深刻地理解“凤冠霞帔,珠围翠绕”这八个字。

陆莺满意得直说“赏”,还一直感叹道,一穿上嫁衣,真就舍不得自家女儿出嫁了。

云轻不以为意地笑道:“那孩儿把婚期延后,再多留家里些时日可好?”

陆莺听了嗔怪道:“呸呸呸,说什么婚期延后的不吉利话。”

云轻颔首:“是孩儿的错,孩儿收回这句话。”

可再怎么收回,婚约还是延期了。

九月下旬的一日,庆帝突然在朝堂上吐了血,此后便陷入了断断续续的昏迷中,太医院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

庆帝病倒得太突然,朝堂和后宫一时间人心惶惶,谁家也不敢举行喜宴,以免在这个特殊时期,被有心人放大。

云轻与谢祺允的婚约又如何能进行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