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妹,为兄提醒过他们,这个法子过于残忍,非到万不得已……可没想到安王他……”

顾浩唅看云轻失望的样子有些急迫,想解释什么,却越说越无力。

“哥哥,我没怪你。”云轻看着顾浩唅自责的样子,艰难地扯了扯唇,“我只是在想,在想……那些人当时该有多绝望啊。”

他们在无边炼狱里苟延残喘,心怀最后一丝希望,以为坚持下去就能得到朝廷的救助,没想到最后等来的却是吞噬一切的大火。

比瘟疫更可怕的,是人心。

或许这世道就是如此无情吧。

“哥哥,如果你以后真的要入仕,清儿希望你能做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花船游会过后便是七月了,云轻很快便收到了立秋以来第一封信。

过了生辰,又大了一岁的陆雨臻写的字也进步多了,她在信上说等云轻出嫁那天,她要从边关赶回来参加她的婚礼,还要去闹洞房,还说不知表姐夫的人品如何,凶不凶,帅不帅?若是对表姐不好的话,她就让她阿爹训的那只大雕啄他。

云轻读着手里的信,不住地发笑,小女主不愧是边关小霸王啊,连安王都不放在眼里。

把信收好放在匣子里,云轻继续缝制着绣框里的荷包。

几天后就是七夕节了,大盛的姑娘们都会在这一天送给心仪的公子自己亲手绣的荷包,陆莺说她也应该给谢祺允准备一个。

云轻可绣不来交颈的鸳鸯,送给谢祺允嘛,绣个简简单单的兰花就不错了。

于是这样想着,懒洋洋地拿起绣棚,打版,描样,三五下弄完了就开始绣起来。

才绣了片兰花的绿叶子,云轻就叫苦连连了,连忙呼唤万能的绿儿。

“小姐……这可是您要送给安王的,让我绣,恐怕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的好绿儿,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的!”云轻摇晃着绿儿的衣袖,“而且你绣得也比我好,既然送给安王,歪歪扭扭可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