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你,然后又大半夜过来给你送药,不要误会,下次我还会继续打你。

这都什么跟什么?

没意思,这样真的没意思,云轻。

系统也明确地说了,要想回去,必须扮演他的恶毒姐姐,然后被他杀死,现在的多此一举又算什么呢?

云轻盯着顾隐那安静身影,他的侧脸在月色下越显苍白孱弱,他单薄的胸膛随着呼吸在微微起伏,胸腔里是一颗不停跳动着的心脏。

这不是她看的小说,这是活生生的人。

她把瓷瓶放到少年的床头,便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欲推门而出,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把手缓缓缩了回去。

伤口都在后背,他自己怎么上药?

反正来都来了,不如送佛送到西。

云轻原路返回,她半蹲在少年床头,轻轻地掀开他身上的被子。

他背上的伤太多了,夜里也看不甚清,云轻索性打开瓷瓶,把那上好的金疮药一股脑都均匀地倒到他背上。

清凉的药粉撒到伤口上,床上的人闷哼出声,云轻捏着瓷瓶的手一抖,心脏砰砰直跳。

还好,那人虽然眉头紧皱,但依旧闭着眼,云轻继续趁着月色往他伤口上撒着药。

顾隐其实睡得并不安慰,他像魇了般困在梦境里。

梦里穿着红色衣裙的大小姐怒瞪着他,下人们在她的吩咐下踢打着他,最后他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走进了一个小院。

那院子的东侧种着各种蔬菜瓜果,一派欣欣向荣。屋檐下,一个漂亮温婉的女人正在绣花,看到他,女人放下手里的东西,微笑着上前抚摸他的脑袋。

她慈爱地叫他“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