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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意盈盈的看着沐荷衣,眼角眉梢掩不住的得意“不是哪一点,是每一点,从上到下从内到外,处处都讨他欢心。怎么,沐姑娘不服气?”

沐荷衣听了这话哭的更厉害了“你,似你和你父亲这样的人,活该被人人喊打,你爹搅乱朝纲贼子野心,你也是一样!总有一日,你也会同你父亲一样,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谢春秋面色一沉,眼底寒芒闪过,慢慢将匕首拔了出来,她嘴角勾起,平添几分邪气“我这把匕首自小带在身边,沐姑娘猜猜,它有没有沾过血?”

这时沐荷衣一直缩在一旁的丫头突然扑到她脚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开始为她主子求情,谢春奇大为光火,这主仆二人怎么就知道哭,欺负她不会哭是么?

她手下一抖,那利刃又向她逼近几分,沐荷衣没见过这等阵势,自然乱了阵脚,口中嚷道:“你,你若是敢伤我,你,你难道不怕我表哥会知道么!”

谢春秋的手便停在了那里,唇角的笑意不变,却渐渐带了几分苦涩,沐荷衣倒也不是愚蠢的无可救药,至少还知道半兰璟出来,而且偏偏还搬的如此及时,她的的确确,不愿因此令兰璟为难。

她右手仍旧握着刀鞘,左手握住刀柄,慢慢的将薄刃收了回来,那刀刃几乎贴着她的脸,若是稍微偏了那么一点,就要划破她这张脸蛋。

片刻之后,谢春秋后退一步,笑意全然褪去,只冷冷的看着她“沐姑娘三番两次的来挑衅本王,实在令本王不甚高兴,若是再有下次,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说着率先离开了包厢,碧玺跟在她后面。口中恨恨的道:“这个沐家小姐,我看是有几分疯魔了,王爷可不要因此动气,怪不值当的!

谢春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下巴“我是和他抢了男人,我爹可没有,碧玺,你觉不觉得她对我爹恨得有些莫名其妙。”

想想便明白了其中关窍“这样看来,沐岚在家中想必没少说我爹的坏话。”

然而这天下间没事便把她同她爹一起拉出来骂一骂的何止一个两个,谢春秋看得开,便也不过多去计较了。

而与此同时,松烟手中拿着一封信,走到了兰璟案前“公子,这里有一封给您的信函,上面没有署名,您可要看看?”

兰璟接过信函,缓缓展开,眸色渐渐暗沉,仿似黑云压城的那一片墨色。

这信函来自城西葫芦巷,是那个叛将蒋齐的义弟,信中说到他将要离开京城,将妻子女儿好生安顿,这之后他会回到京城,将自己所知全盘托出,了了这些年搅得他寝食难安额心口大石。

信函之中,另外附了一封信,纸张已经泛黄,看起来年头不浅,而兰璟拿起那一张信纸,手上渐渐用力,直到青筋突起,方才放下,将信纸极为小心的叠了起来。

傍晚时分,兰璟复又去了容王府,谢春秋刚用过晚膳,一见他便咧开了嘴“见卿你来的不巧了,没蹭上我容王府的晚饭。”

兰璟眸光将她温柔笼罩,唇边笑意清浅“下次必然要来的早些,今日只能算作遗憾了。”

两人又闲谈几句,兰璟忽然看向她,道:“思鱼,明日,记得去上朝。”

谢春皱着眉看向兰璟“可是朝中有了什么大事,我却未曾听说过,皇上也并未传召,见卿怎得今日突然有了兴致督促我上朝?”

兰璟道:“的确是有一些事,但不需你做什么,总之,明日你只要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要搀和,能不能答应我?”

谢春秋越发疑惑,兰璟这样的语气,倒叫她有些不安起来。

兰璟笑了一下,之后伸手揉揉她的头:“听话。”

谢春秋展颜一笑“好罢,好罢,你这样,别说叫我去上朝,就是叫我去刀山火海我也去了。”

兰璟摇摇头,满脸无奈。

她才是不知道,只她一句话一个笑,自己才是刀山火海都肯去的那一个。

次日,她果然如约上了早朝,朝中大臣,甚至皇上一见她,都是掩不住的莫名其妙,谢春秋对此表示全然的理解,因她自己也是一般的莫名其妙。

李公公一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刚刚落地,便见兰璟上前一步,手持笏板,身姿挺拔如素日常服的袍袖上绣的翠竹,他开口,嗓音中少了平日的清冷,而多了端正,一字一句在大殿中掷地有声“臣参现鸿胪寺卿沐岚,并前大理寺丞石青,前户部尚书孙展,前京兆府尹李常,现翰林院学士吴柯,互相勾结,前于七年之前,授意叛将蒋齐,在玉梁之战中出卖我方情报,致使五万大军全军覆没,其罪行深重,天理难容,先有当年书函为证,请皇上明验并彻查此事,以铲除奸佞,清肃朝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