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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象晦暗。

好在于浓厚迷雾里,有一点光,破了这扑朔迷离的必死之局。

凤元九掌心拂过尾指上的龟甲,不着痕迹地消了上面的卦象,皱眉道:“这事着实匪夷所思,弟子一时之间很难相信。”

康玄一敛起若有所思,收回锁定在凌霄尊主身上的神识,不甚走心地附和凤元九的震惊:“确实。晚辈虽为灵门之人,却也听过蒙焱真人的仁善之名,着实不敢想象他竟会是五千年前那只凶名远扬的幽冥烈坤犬。”

凤元九颔首:“以幽冥烈坤犬之凶性,就算封存记忆入世修行也难改其本性,又怎会处处与人为善?”

“就是这么个话。”康玄一视线在凌霄尊主与百里长空身上打了个转,着落在百里长空身上一瞬,垂眼盯着百里长空逶迤至火玉云床下的金白色袍摆上,做出一副恭敬姿态,“更何况上尊方才也曾言及,那幽冥烈坤犬乃是一几千年也未能解决的大麻烦。既如此,那凶兽想必不会乖顺地等人封存其记忆。”

无需商量,彼此一开口便已经知道对方要说什么。

康玄一话音一落,凤元九立时默契地接了下句:“恕弟子直言,蒙焱师伯着实不像凶恶之人。”

康玄一点头:“太清十二上尊,个个火眼金睛,蒙焱真人若是伪善之人,必躲不过十二上尊之法眼。”

凤元九躬身行礼:“这正是弟子百思不得其解之处,烦请祖师不吝赐教。”

康玄一随之躬身行礼:“烦请上尊为晚辈解惑。”

阶下一双青年,一唱一和默契无双。

分明是在质疑师长之言论,偏偏能不卑不亢,有理有据,不招师长厌烦。

百里长空莞尔。

捏着玉盏端量了阶下一双青年须臾,斜睨着凌霄尊主,道:“比你当年出息多了。”

凌霄尊主抬眼与百里长空对视一瞬,颇有些遗憾地道:“确实,当年我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