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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元九的身影瞬间便出现在了水镜里。

秦长生视线落在水镜上,微不可察地弯了下嘴角,说:“蒙师兄说,当日问心路上,元九一路坦途,转瞬便到了布道岩上。”

“天地之变数,自然不凡。”沈昊天视线落在秦长生身上,稍显冷厉的眉眼里泛起一丝笑意,“若非如此,又怎会令你收其为徒?”

秦长生从善如流地起身道谢:“弟子拜谢师祖、师父赐下佳徒。”

百里长空澹然无波地看着他亲自挑选的继任者,不咸不淡地道:“此乃天之定数,你与元九乃是命定的师徒。”

秦长生从容自若地行至云床前,执壶给百里长空蓄满了茶盏:“既然命数已然天定,师祖何不高抬贵手?”

百里长空一哂,对着沈昊天道:“他却是护犊子的紧。”

沈昊天面无表情地说:“爱护弟子本是应该。”

秦长生垂眼,掩下眼底笑意,一本正经地说:“全赖祖师教导有方,弟子方有今日之成就。”一脉相传的护犊子,谁也别说谁。

百里长空轻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秦长生看着水镜里从容前行的凤元九,心思微转,又言:“当日在万丈青丘,狐主对元九可真是爱护有加,送他入祖神秘地里锤炼元神、净化血脉不说,还曾要亲自为元九凝婴而护法。好在元九心系太清,为了竟夺九大弟子之位直言拒绝了狐主美意。”

沈昊天抬眼看了秦长生一眼,端起灵茶抿了一口,闭眸回味片刻,击掌称赞:“入口如清泉,回甘若烈火,一水一火融于一口茶里,着实妙哉!妙歌师侄这制茶的手艺当真是无人能及。”

这仿若随口称赞的一句,却也是别有深意的。

百里长空自是听出了自家徒弟、徒孙的言外之意,抬指虚点沈昊天和秦长生,笑骂:“混账行子!胆子忒大,竟敢一唱一和地裹挟本尊。”

秦长生不紧不慢地放下玉壶,躬身做出一副惶恐状:“师祖息怒,弟子便是向天借胆,也是不敢威胁师祖的,方才不过是兀然想起万丈青丘之行,随口陈述了一番事实罢了。”

沈昊天慢条斯理地又喝了一口灵茶,回味须臾,满脸真挚:“师父明鉴,弟子当真是被这灵茶的灵性所俘获,诚心称赞妙歌师侄制茶的手艺,绝无不敬师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