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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的同志说她犯了贪污罪,她必须老老实实的把犯罪事实都陈述出来,不然谁也帮不了她。

他们还说,她的丈夫陈三柱已经携款潜逃了,他们把他家翻了一遍,发现他带走了家里的所有钱,此时还不知道在哪里。

李艳不喜欢陈三柱,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几乎都是吵架,可此刻听到这个消息,她还是忍不住的恐慌起来,连陈三柱都不要她了,他把她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让她等死。

死这个字眼,一出现在李艳的脑海里,然后就再也挥之不去了,她的神情一直都很惊恐,只会瞪着眼看审讯同志,突然,她哭起来,语无伦次的说道:“你们、你们别杀我,我没有贪污,我一分钱都没拿到,是陈三柱他们,是他们偷拿了工程里的钱,我、我什么都没拿到,就一块手表,还被修过一次,你们放过我,我求求你们,放过我!”

审讯同志一听这个,顿时看了一眼身边的同事,然后,他更凶的摆起架子,手拍在桌子上砰砰响,就差拿一块戏台上的惊堂木了。

“你也参与了做假账,对不对!那我问你,真账本在哪里!”

李艳哭的眼泪鼻涕满脸都是,她哽咽的说道:“我没有真账本,假账本也不是我做的啊,同志,你们明察秋毫,我就是个打杂的,他们根本不让我做账!”

说到这,她突然想起什么来,眼中迸出一线希望,她充满希冀的看着审讯同志,“对了,我、我之前偷了陈三柱带回家的报销单,这算账本吗?要是交上去,能证明我的清白吗?”

报销单?

审讯的同志皱了皱眉,“什么的报销单?”

李艳:“就是买材料的报销单,陈三柱带回家一大摞,我偷了其中的一张。”

旁边有个同志忍不住插了句嘴,“你偷这个干什么?”

说起这个问题,李艳脸有点红,“那天他跟我吵架了,说让我跟他离婚,然后他好再去找别的女人,我怕他真这么干,就偷了一张,想用来威胁他。”

不过第二天,陈三柱醒了就走了。后来也是一直不见人影,李艳的这张报销单一直都没用上。

审讯的同志把胳膊撑在桌子上,他尽量不让自己暴露出真实的情绪,压低了声音,他威严的问:“是什么材料的报销单,你怎么知道那是报销单,如果没有陈大柱的签字,我们可是不认的。”

李艳连忙点头,“有,有签字!什么材料……好像、好像是钢筋吧,这是那些报销单里花钱最多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偷它,同志,我把这个交给你,我能走吗?”

听到这,聂白就把自己的脑袋抬起来了,站在门外,他双手插兜,腰不疼了,腿不酸了,烟瘾也不犯了,他轻快的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又回到了陈大柱的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