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间房子,一间大的,一间小的,大的里面摆了两张上下铺,这是女知青的宿舍,小的那间一边堆满了队部的杂物,另一边也放了一张上下铺,这是男知青的宿舍,不过因为徐家湾就一个男知青,所以这两张床目前都是他在用。
从青竹村去往徐家湾有好几条路,楚酒酒跟韩生义走在最方便的大路上,二月份不下雨也不下雪,路面干干的,两旁的竹子在风中摇曳,发出刷拉拉的声音,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见到温秀薇了,楚酒酒高兴的想当场哼一首歌。
韩生义看着她这个开心的模样,沉默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不会真的想给温知青送钱吧?”
楚酒酒蹦蹦跳跳的脚步一停,她转过头,不明就里的问:“不行吗?”
韩生义:“……”
他用比较委婉的语气说道:“你没见过她,她也没见过你,非亲非故的,你突然跑到她面前,要给她送钱,这听起来……是不是有些不合理。”
楚酒酒手里攥着她的小钱袋,张了张嘴,楚酒酒也意识到这样做的不妥之处了,站在原地,楚酒酒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她重新看向韩生义,一脸的苦恼:“可,她才来到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她手里有没有钱,要是没有的话,我还不给她,那她接下来怎么生活呀。”
默了默,韩生义问她:“你是不是跟温知青早就认识?”
楚酒酒一听,顿时机警的放下手臂,“没有啊,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问我。”
韩生义:“……”
你的这个态度,就是我为什么问你的原因。
在韩生义面前,楚酒酒总是想不起来防备他,真实的情绪流露出去,韩生义又是一个长了七窍玲珑心的人,自然会发现她行为里的异常。楚酒酒也不想跟韩生义说谎,攥了攥手里的钱袋,楚酒酒模糊的说道:“我就是特别特别喜欢温知青,第一天看见她的时候,我就感觉,她跟我失散多年的家人一样,就像是……就像是我从没见过的外婆,你懂吗?”
韩生义不懂,“你见过你外婆,你外婆是张婆子。”
楚酒酒:“……那就是奶奶,总之她给我的感觉很像我的长辈,很慈祥。”
就算韩生义没见过温秀薇长什么模样,但如今的政策即使再丧心病狂,也不能派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过来当知青吧,他一脸复杂的听着楚酒酒说完,然后更加诡异的发现,她好像不是开玩笑。
她的表情十分憧憬,韩生义望着她,他还没看见温秀薇,但温秀薇的印象已经在他心中打了一个折扣。
一个让楚酒酒变得奇奇怪怪起来的人,肯定自己也是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