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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外人难断自家的事,但韩爷爷和韩奶奶的岁数摆在那了,他们见过的太多了,楚酒酒担忧的点究竟在哪里,即使不问,他们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韩爷爷揉了揉自己的腿,宽慰她道:“还不好说呢,咱们这边算是南方,每年一到夏天,雨季就没完没了的,你看看,沿海有台风,内陆有泥石流和洪水,别说信了,就是人呐,到这时候都难出去,往北走还好说,要是往南,那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到呢。再等等,啊,酒酒,咱再等等。”

楚酒酒抬起头,她睁大双眼,“韩爷爷,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说着,她不禁看了一眼韩爷爷的腿,“不会吧,风湿连全国的天气都能预报了?”

韩爷爷:“……”

韩奶奶有点想笑,她垂着眼,替无语的韩爷爷解释道:“你韩爷爷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哪里都去过,有段时间他在福建待了三年,每次给我寄信,十回有八回,我都要一个月才能收到,最慢的一回,我连皮袄子都裹上了,他的信里还在问中秋节好呢。”

楚酒酒噗的笑出了声,韩爷爷有点不好意思,他轻咳一声,辩解道:“那可不赖我,我提前一个月就写那封信了,谁知道一连三个台风袭击福广一带,我的信被吹飞了,过了好长时间才被找到,能寄到你手里,已经算那封信福大命大了。”

他不解释还好,他一解释,楚酒酒笑的更欢了,韩生义恰好推门进来,脱下蓑衣,他问:“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楚酒酒:“说韩爷爷年轻时在福建给韩奶奶写信的事,生义哥,你知道这件事吗?”

韩生义哪知道,他摇头的同时,韩奶奶的声音也响起来了,“生义怎么会知道,那时候还没有他呢。”

韩生义笑了笑,换掉已经湿透的鞋,同样拉过来一个马扎,坐下看着韩奶奶和楚酒酒忙活。

韩爷爷仍然坐在床上,不过他就是下来,地上也没他的地方了,因为这屋子里就三个马扎,没有椅子。

最近韩爷爷感觉自己的身体轻快了不少,以前一到八月,他的腿就从早疼到晚,这回远没有那么严重,甚至他还能下地干活。摸着下巴,韩爷爷寻思着,应该再给家里做一个马扎了。

不不不,还是做两个吧,说不定哪天楚绍也过来了呢。

这样想着,韩爷爷有点开心,因为他真的好久好久,都没有再招待过客人了。

……

按照韩奶奶教的步骤,楚酒酒把一坛子豆角都腌好了,吃晚饭之前,楚酒酒站起来,韩生义替她抱着装满了水的坛子,而韩奶奶还有几句话叮嘱楚酒酒。

“半个月之内不能开坛,你可千万别因为好奇,就把坛子盖掀开了,到时候长毛,我可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