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楚立强从哪买的鞭炮,太长了,也太响了,好几分钟以后,响声倒是没了,大家的耳朵也快聋了。
但是没人关心这种事,哪怕真的聋了,他们也要簇拥着新郎新娘上去,看他们拜完堂,再火急火燎的去看医生。
……
温秀薇穿婚纱,楚绍穿军装,然后他们还在别人的指挥下一拜天地,如果跳出这场景,说真的,看起来很是不搭,可要是置身于这场景当中,那就一点问题都看不到,满心满眼,都是对这两人的祝福了。
没有交换戒指的环节,没有演讲祝词的环节,只有大家的起哄,还有满堂的欢笑,楚立强、温复铭、常方圆三个人坐在中间,旁边是韩爷爷韩奶奶,还有温秀薇的干爹干娘,他们全都笑的合不拢嘴,等新媳妇过来敬茶,所有人都掏出了一个大红包,有人给温秀薇,有人给楚绍,然后,在一群年轻人的起哄中,楚绍又把自己得到的,全都递到了温秀薇手上。
楚酒酒在旁边,和韩生义站在一起,她鼓掌鼓的手都疼了,终于,听到一声“礼成”,楚绍带着温秀薇回他们的新房去了,他俩要换衣服,剩下的人,则要坐着吉普车,去楚立强事先包下来的酒楼。
新郎新娘可以短暂的休息一阵,等开饭了再出来挨个敬酒认人,但新郎新娘的家人不能歇,他们还要招呼客人。
楚酒酒一边忙,一边观察这些她曾经见过一两面的人。
这里有楚家的远房亲戚们,楚立强的战友朋友们,还有温家的合作伙伴,韩爷爷认识的一些老朋友,来的基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他们都觉得,这场婚礼排场大,有意思。
老楚这回真是下血本了。
等所有客人都顺利抵达酒楼,楚酒酒觉得,自己应该能歇一歇,吃口菜了,哪知道,屁股还没在椅子上坐热,突然,韩奶奶十分热情的走过来,拉着她就往一张桌子前面走。
那桌坐的全都是老头老太太,有的楚酒酒见过,有的她就毫无印象。
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楚酒酒看着韩奶奶笑靥如花的对这些人说:“小妹,二嫂,二哥,三哥,老郑,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楚酒酒,她是楚绍的妹妹,也是我们家生义的对象,这孩子学习可好了,酒酒,快叫人啊。”
楚酒酒:“……”
万万没想到,明明是楚绍和温秀薇的婚礼,结果第一个被叫来介绍和敬酒的人,居然是她自己。
韩家和老家的人联系不多,韩爷爷老家那边已经查无此人了,他也没有想要回去寻亲的意思,也就是韩奶奶,还跟自己老家亲戚关系不错,尤其是她妹妹,每年两个老姐妹还能见上一两回。
虽说楚酒酒想的是过几年,最起码要过三年才结婚,然而韩家的亲戚来了,她也不能不招待啊,赶紧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楚酒酒努力的营业起来,力求获得每个老人的好感。
中午十一点酒楼开饭,直到下午三点,大家才回到家里,每个人都感到了一些疲惫,其中楚酒酒最严重。
回到家,她连喝水的力气都没了,韩生义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唇边,就差喂到她嘴里去了,楚酒酒懒得只抬起了一只手,她拿着杯子,韩生义还得在下面托着杯底。
楚酒酒小口小口的喝水,就算是话唠,也架不住跟这么多老人聊天,她现在急需补充水分,谁也别想打扰她。
当然,也没人想要打扰她,不是婚宴结束这场婚礼就结束了,接下来还要收拾屋子,还要清点物品,他们买了那么多东西,不是所有东西都用上了。
红包也要点一点,几位家长今天都塞了不少红包出去,他们还得互相对一对,看看有没有发重复的。
长辈对红包,小辈也要对红包,新婚第一天,两位新人还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浪漫气息,先投身到了充满铜臭味的海洋。
温秀薇拿着一个大红色的本子,楚绍一边说,她一边记。
他俩没有楚酒酒这么好的记性,谁给他们钱了,这两天还记得住,等再过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那肯定是记不住了,但是这种人情,早晚都是要还回去的。
楚酒酒喝完水,她跟韩生义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围观那边算账众人的角度都一样。
她现在差不多缓过来了,看着楚绍和温秀薇,一个念的飞起,一个记的飞起,她不禁感慨道:“办婚事真是折磨人。”
韩生义也有这种感觉,“比上班都累。”
楚酒酒随意的动了动身子,然后把脑袋歪在了韩生义的胳膊上,“劳心劳力,费钱还费人。”
听出她语气中的抨击意味,韩生义扭过头,“你以后不想办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