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对方找过来以后该怎么办,温秀薇还是没有头绪,但她知道,不能在这傻站着,更不能待在徐家湾的地界上,等着别人来抓。

听了她的话,楚酒酒重新跳上韩生义的背,她按照温秀薇说的,一直趴在他的肩膀上装昏迷,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不能做出一点反应来。回自己村的路上,好些人看见“昏迷不醒”的楚酒酒,纷纷过来询问是怎么回事,韩生义不说话,温秀薇则是一脸的焦急,“没时间解释了,各位行行好,去把村里的大夫叫来,拜托了!”

她是美人,要哭不哭的模样足以让任何一个看见的人心碎,本来还想询问更多,看见这种情况,都不敢再问了,匀出两个人跑去找黄大夫,剩下的就跟着他们一起回了楚家。

楚绍上午在参军宴那边待的太久,来不及去接楚酒酒了,他就让韩生义替自己跑了一趟,此时,他刚回到家里,把兜里的糖塞进柜子,楚绍举着一把斧头,走到院子里,准备劈点柴烧。

斧头刚抬起来,一群人急吼吼的往自己家这边跑,他眼神好,一下子就看到,楚酒酒趴在韩生义背上,而所有人都是一副担心的表情。

楚绍正愣着,那群人已经来到了自己家里,韩生义背着楚酒酒快速进屋,而温秀薇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用力拧了一下他的大腿。

楚绍:“……!!!”

把嗷的一声叫藏在嗓子眼里,楚绍更加的懵逼,却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温秀薇不会无缘无故的掐他,今天这事怕是有猫腻。

把楚酒酒放到床上,韩生义的身子都快累垮了,足足七里地啊!他一直背着楚酒酒,饶是他身体好,此时也有点吃不消了。他还不能揉揉自己的肩膀,因为这屋子里聚集了一大群人,他只能跟别人一样,做出沉重的表情。

温秀薇紧跟着他进来,等他把楚酒酒放下,她就转过头,对韩生义说道:“你出去劝劝楚绍,让他别担心。”

韩生义默默看着温秀薇,没从她脸上看出一点演戏的成分来。

抿了抿唇,他嗯了一声,出去跟楚绍说明情况了。

得知楚酒酒没事,楚绍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听到徐杰出事了,他又把心提了起来。

不是所有大队长都是好人,也不是所有村子都像青竹村这么和谐,楚酒酒没有闯祸,却被卷进了无妄之灾里,她装晕是对的,最好能一直晕到这事结束,不然的话,只要她一露面,徐家湾的人就能冲出来,生生活吃了她。

楚酒酒他们回来的时候,大队长一点动静没听见,他正在队部里跟别人商量事情。

今天一早,丁一鸣突然来到队部,说他想跟徐家湾的知青互换,去徐家湾学习更加先进的种植经验,然后带回到青竹村来。大队长听的云里雾里,徐家湾什么时候有先进经验了,他们都是一个公社的,先进经验都从公社获取,徐家湾现在连地都不怎么种,别说先进了,就是经验,他们也没有啊。

跟两个副队长说完以后,还是陈解放更灵活,一下子就听出来,他这是借口,他就是不想在青竹村待了,想去徐家湾当知青。

这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知道,十里八乡里,他们青竹村可是条件最好的!

丁一鸣说的再天花乱坠,也遮掩不了他嫌弃青竹村的事实,而队部的这几个人,全都是青竹村土生土长的,原本对丁一鸣还算无感,可现在,他们的心情都微妙了起来。

围着一张桌子,妇女主任安静一会儿,突然提起之前的事:“你们还记得小丁知青放羊,结果羊被咬死的事吗?先前我没说,因为我怕冤枉人,可我总觉得,那羊不是被野兽咬死的,你们也看见了,羊身上的伤口根本看不到牙印,而且,后来我去跟孩子们打听过,死的那头母羊每天吃的最多,你们说,会不会是小丁知青嫌它太能吃,所以自己弄死了它?”

大队长和两个副队长面面相觑,这事要是村里人干的,他们百分百信,可是,知青们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看个杀猪都吓到做噩梦,亲手杀羊,应该没人敢吧。

陈解放:“我觉得应该不至于,小丁知青才多大,人家是知识分子,不可能这么狠。”

张庆发:“知识分子只说明他做学问好,没法说明他还是个好人,今天他没过来的时候,你能想到他还嫌弃咱们村吗?”

张庆发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以前都觉得丁一鸣挺好的,阳光积极,虽然干活差点,但人家不偷懒,而且跟村里人都相处的很好,一看就是个心定的。谁知道,今天他就过来打他们的脸了。

四个人坐在桌边,都不说话了,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黄大夫背着他的药箱跑了出去,大队长一看,连忙走出去,拽住后面的人问:“谁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