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酒耳朵动了动,她抬起一半的脸,看起来有些怀疑,“是我吃过的那种小蛋糕吗?”
韩生义:“也许是,也许不是,买来就知道了。”
楚酒酒想了想,心情开始飞扬起来,在一半对一半的可能性下,她总是倾向更好的那一种。月饼算什么,小蛋糕才是最好吃的!她都好久没尝过奶油是什么滋味了!
在现代的时候,楚酒酒其实没那么喜欢甜食,可到了这边,一开始是严重缺粮,所以她无比想念大米饭,后来变得严重缺油,所以她无比想念红烧肉,现在粮有了,肉也有了,她就开始想念那些曾经不懂得珍惜的小零食了。
楚酒酒开始兴奋,拽着韩生义往前跑,楚绍被他俩落在后面,一肚子憋气。
楚绍不明白,为什么韩生义明明没做什么坏事,甚至他还把楚酒酒给哄好了,然而,他就是有一种特别特别强烈的冲动,想当场揍他一顿。
……
除了买月饼,还要买韩奶奶交代的一些东西,如糖、瓜子、蜡烛等物件,三个孩子在镇上边玩边买,上午去的,下午快吃晚饭才回来,彼时韩奶奶已经把饭做好了。
三个孩子回来以后,韩奶奶让楚酒酒帮忙摆碗筷,让楚绍过去烧火,然后她让韩生义拿着月饼和分好的瓜子,挨个送到隔壁去。
今天的花销,都是韩奶奶掏钱,一个月饼几分钱,韩奶奶给自己这边的五口人买了八个,然后又给那边的四口人一人买了一个,收到月饼,肖宁等人自然开心,宋朝信和方为平说过谢谢,就回屋子里去了,肖宁却没立刻回去,她问了韩生义好几个问题,话里话外,就是想去他家一块吃饭的意思。
她倒不是想蹭饭,她就是嫌自己家太冷清,而且,楚酒酒除了上课,基本就不会来她这,今天是个特殊的节日,她想跟她一起过。
韩生义望着肖宁笑,他回答了她的所有问题,却就是不接她的话茬,在肖宁即将耐心告罄,直接问他能不能过去的时候,韩生义找个借口跑了,肖宁只好拎着月饼,失落的回了屋子。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韩生义也这么想。
所以,他只想自己一家人,跟楚酒酒和楚绍一家人过,他不想让这么多外人都掺和进来,那样,就没有团圆的意义了。
他的这种想法,如果说出来,就会被别人批评为自私,不过韩生义不在乎,自私怎么了,人活一世,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自己的,何必为了别人的喜怒哀乐而迁就。
此时距离周小禾被送走还没到一周,如今村里的男女老少茶余饭后都是讨论这件事,至于楚绍和楚酒酒,他俩只在第二天,被终于得知消息的韩爷爷和韩奶奶盘问了一遍。两个老人家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这些天楚酒酒上课神不守舍,韩生义也比之前沉默了好多,他们总觉得这事跟这几个孩子脱不了关系,一问才知,果然。
周小禾已经被抓走了,他们也不用再担心被报复,三个孩子坐在自己的马扎上,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他们暗中施行的计划全都说了一遍,听到最后,韩奶奶都气笑了。
真行啊,上到年纪最大的楚绍,下到年纪最小的楚酒酒,三人分工明确、合作默契,把一群大人都算计了进去。
要不是这三个孩子年纪都不小了,她非要打他们的屁股不可!
韩奶奶板着脸,坐在床上,把床板拍的砰砰响,她的声音怒不可遏,楚绍他们坐在地上,只能默默挨训,他们也不敢反驳,毕竟韩奶奶每句话都说得对,他们不该不跟大人商量一声,就擅自做主,更不该初生牛犊不怕虎,自以为是,便玩弄起人心来。
“你们才多大,这一次是你们走运,村里人都没什么心眼,他们想不到你们身上去,所以事情都按你们的预期进行了。万一这些人里,有一个聪明一点的,万一里面还有你们不知道的,另一个周小禾的同伙,你们现在还能好好的坐在这吗!”
“谁出的主意,说!”
韩奶奶不发飙则已,一发飙惊人,楚酒酒心脏都快被她吓停跳了,害怕的看了一眼韩奶奶,她颤巍巍的举起手:“是、是我。”
韩生义坐在她身边,他快速把楚酒酒伸了一半的胳膊拽下去,然后尽量镇定的回答:“奶奶,是我,我们考虑不周全,让您担心,是我们的错。”
主意确实是楚酒酒出的,但更多的细节强化,这都要归功于韩生义,反正不管是谁,都没楚绍的事,他也是被撇出去的一员,此时看着这俩人被训,心里还有一种你俩也有今天的隐秘满足感。
……
韩奶奶倒也不是真的对他们生气,她就是后怕,怕他们万一出什么事,自己的后半辈子,就都要在自责里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