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他只好把钢笔放下,重新找了一根铅笔出来。

楚绍在家写信,楚酒酒又跑出去了,她带着打包的红烧排骨去找韩生义,想跟他说收到回信的好消息,到了牛棚,韩奶奶和韩爷爷都在家,韩生义却不在,不过也没关系,跟韩奶奶和韩爷爷说是一样的。

盘腿坐在韩家的床上,楚酒酒自来熟的仿佛这是自己家。

她从邮递员开始说,一直说到国营饭店的服务员,也多亏了她肺活量大,不然平常人说这么多,早就累死了。

“……冯科长人特别好,她让我们以后再去打电话,就去她那里打,楚绍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打电话要花这么多钱,现在好啦,以后不用钱了,省下的钱,可以干好多事呢。”

韩爷爷面带微笑的听她说,一点都不觉得烦,他问:“酒酒,听到爸爸的声音,开不开心呐?”

从邮局出来,楚绍就告诉楚酒酒,以后他们不用再躲躲藏藏的了,事情在好转,他爸爸也回到部队了,往后他们会经常收信寄信,总是语焉不详,反而招人怀疑,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说了。只是也别逢人就说,像大队长、韩爷爷韩奶奶这种跟家里关系好的,可以说,其他八卦的村民,他们不问,就别提起来。

听到韩爷爷的问题,楚酒酒眨了眨眼,她没有编一个回答出来,而是实话实说道:“开心,但是还有点害怕。”

韩爷爷哈哈笑起来,“你爸爸在部队,肯定比一般人要凶一点,看楚绍就知道了,他就是随你爸爸更多。”

楚酒酒抿着唇,只乐不说话。

她给韩家带了一份排骨,虽然说了这是半价买的,才七毛五一盘,都没要票,但韩奶奶还是执意要给她钱,谁知道,楚酒酒比韩奶奶都犟,她就是不收,到最后,她梗着脖子、颇有一种大义凛然的风范,仿佛韩奶奶是要给她送去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沉默片刻,韩奶奶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