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事情要说。”丽塔走在最前面,进入书房后往旁边站了站,给沈斯尉和克雷特两人留出位置。
“什么事?”兴许是有了不好的预感,阿道夫紧皱起眉头。
丽塔从容不迫地扫视了一圈房间里的所有人,开口道:“米勒是自杀。”
她不愧是第一夫人,几个字说得掷地有声,让书房外的守卫都忍不住把目光移向了房间内。
“父亲的体内有安眠成分,他怎么会是自杀?”阿道夫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咬牙切齿,显然是没想到半路会杀出这么个程咬金。
“他这两天精神不好,要了我的助眠药吃。”丽塔说道,“药就在我们的卧室里,你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找。”
“是你说,”阿道夫耐着性子道,“父亲不可能自杀。”
“我才想起助眠药的事。”丽塔淡淡道。
穿着白色军装的治安官看看丽塔,又看看阿道夫,压低声音问道:“这件事是不是没那么容易下结论?”
阿道夫抬手打断治安官,示意他别再说话,接着走到丽塔面前,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我需要见证者。”丽塔微微抬着下巴,直视比她高大的阿道夫,气势上丝毫没有落下风。
“你的意思是,”阿道夫面色不善地扫了一眼沈斯尉和克雷特,“外人才能给你作见证?”
“不然呢?”丽塔挑了挑眉,“阿道夫,你我心知肚明,这栋宅子里有多少你的人。”
“你知道就好。”阿道夫突然收起阴鸷的表情,提高音量道,“把夫人带下去。”
话音刚落,一名侍卫从房间外走进来,抓住丽塔的胳膊:“夫人,请跟我走。”
虽然侍卫的语气毕恭毕敬,但他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丽塔皱眉说了一声“放手”,侍卫却像没到听一般,还是沈斯尉出手按住侍卫的手腕,提醒道:“她让你放手。”
指尖微微用力,侍卫的表情立马变得扭曲。
这时阿道夫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微眯起双眼看向沈斯尉道:“你怎么会有力气?”
沈斯尉轻轻一推,侍卫在地上翻了个后滚翻,滚出了书房内。
“你不用管那么多。”他收回手,说道,“证人就在这里,先把案件的结论定一定。”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能立马想到扣黑锅这招是行不通了。阿道夫脸色微变,果断地朝房间外喊道:“来人!”
不过在他张口的那一瞬间,沈斯尉已经将皮肤里的磁粒子转移到手掌中,通过磁力吸走了治安官腰间的配枪。
“人”字的尾音淹没在枪声里,子弹从阿道夫的耳旁飞过,让他张嘴的姿势定格在了原地。
数十个守卫涌进书房里,漆黑的枪口对准了沈斯尉。不过沈斯尉倒是不慌不忙,用枪指着阿道夫问:“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阿道夫似乎被刚才那声枪声吓得呼吸暂停了一瞬,现在说话时透着一股劫后余生的意味,他咽了咽唾沫,对守卫说道,“你们先出去。”
“阿道夫少爷!”阿道夫的贴身侍卫皱眉喊了一声,显然是不放心把阿道夫留在这里。
“没事,你们出去。”阿道夫看着沈斯尉的枪口,说道,“他要是想杀我,刚才我已经死了。”
等守卫都离开后,沈斯尉把枪扔给克雷特,问阿道夫道:“对自杀的事你还有疑问吗?”
“遗书没法解释。”阿道夫终于好好说话,开始跟沈斯尉讲起了道理,“父亲不是个会悔过的人,这显然是有人伪造了他的遗书。”
“这可说不好。”沈斯尉把这话原封不动地还给阿道夫,“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悔过?”
“他根本没有自杀的理由!”阿道夫说到这里,逐渐冷静了下来,“你这么想把这件事定性为自杀,是想顺水推舟,让玛格人对平民有愧?”
到底是出生在政治世家,阿道夫很快看穿了沈斯尉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