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收下您孙家三百斤新茶只摆在铺子里卖,我卖不完。可我若收下卖去边疆,您这价于我,毫无赚头,呵呵呵。”
盛尧装作不懂经商的门道,谦虚地问:“怪晚辈短见了,那依您只见,这价格该如何商定?”
曹忠义笑了笑,先铺路,“上井孙家的高山云雾茶也是十几年的老茶园了,曹某在东县嗅过茶香,这么说吧,摆在江州,不出挑,也没差,我若收了,那一定是往边疆送的,若价格上没有个优势,跑一趟下来,赚来的钱还不够伺候马匹的。”
曹忠义打量盛尧的表情,缓缓道:“我的意思呢,秀才爷多多少少得低于咱这江州的价不是?让个两分、三分利的,您看?”
盛尧表现出纠结为难的样子,直接无视对方试探的三分利,问道:“三百斤新茶,曹东家当真有三百斤的茶引?”
曹忠义笑得谦虚没说话,他家掌柜一脸骄傲:“自然,曹家茶号您放心,多少银子都拿得出,咱们东家是不愿当官,不然捐个官都使得,更莫说是打点茶马司,多买几张茶引票子了!”
盛尧面上不显露,但心中郁结,这商人都敢将行贿公然宣之于口,腐败至此,
衬得十年寒窗的读书人,像是个笑话……
又一盏茶的功夫,盛尧:“实在只能让利一分,若曹东家同意,今年年底的冬茶同样让利一分,若为难,盛某也正好要去州府科考……”
曹忠义见盛尧一开始面上犹豫为难,此时眼神很是坚定,以为自己压到低价了,再一听盛尧想去州府寻买家,连忙圆下话来了。
“那就一成,说好了,年底的冬茶也让一分利卖与我曹家,掌柜的,去拿文书来……”曹忠义端起茶盏向盛尧示意一干为敬,“曹某就喜欢和有学识的人打交道,祝愿盛秀才科考高中!”
……
最后商定孙家茶园户让利一分,三百斤新茶曹家全收下,盛尧代为签字,明日曹家茶号就上门奉上茶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