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页

……

这一大家子的人,要说没点矛盾还真不可能。每个人在意的东西不一样,三房媳妇就是憋了一口气,凭啥她娃儿要块糕点都不给,体谅大嫂家有个小药罐子,可是大嫂一点儿没表现出感谢她们的大度,既然吃了亏还没讨着好,那她干嘛还要吃亏?

“照娘说的,一家子是不曾饿着,可是孩子们哪有个饱的时候?放了碗没一会儿就要吃要喝,前儿听说孙老瘸家小娃儿在外面玩儿饿了吃草,哎哟娘您可知道?那吃进去的是断肠草,就一夜,那娃儿就没了!”

这样骇人,盛老太太被吓到了,“还有这档子事?近日天儿冷,我没怎么出院子,竟是没听说。”

“我听说的时候也是吓了一大跳,夜里是睡都睡不好,娘啊,您看在这些孙儿都还小的份上,跟大嫂说说吧,我……我一想到我忙不错眼的时候,我儿也去揪一把断肠草……我是真不想活了。”

说着说着三叔母就真落了泪,盛老太太好一阵哄。

三叔母吸了吸鼻子,接着说:“种地的时候家里人人都去忙了,收也是一起去收,谁也不曾偷懒,要不就分个公公平平的,要不大嫂就拿银子出来买,那银子就交给娘您手上,我相信娘自会给孙儿们准备些甜嘴儿。”

盛老太太还是哄着她,只说:“快莫哭了,叫孩子们看见像什么话?娘知道了,娘会找老大媳妇儿说一说的……”

……三房媳妇又说了些掏心窝子的话,口干舌燥了也不敢喝盛岗院子里的水,起身离去了。

盛老太太收了凳子回屋,一看大孙的表情,就摆摆手,“你莫管,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盛尧也没想管,一是他没身份,二是没功夫。年后他就要回县学,跟秀才生员们一同学习,虽说都是秀才,但是入学还有一个小小的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