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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孙儿留知舒在身边,实有大用。有他挡着,父亲也休想插手我的亲事。”

孙奶奶丢开拐杖去扶外孙,“好孩子,我竟不知你娘的离世,在你心中埋下了这样大的警钟。尧儿,听外婆一句,你娘的死不怨你,女人产子本就是鬼门关里走一遭,但这不该怨腹中孩儿,你可不许再这样想了,外婆听了你心里的话,心如刀割……我可怜的媛姐儿,她在天有灵怎么忍心看你因她的死而自责啊……”

孙鸿润高高大大一汉子也侧过头去拭泪,但到底是被外甥给劝住了。

那孩子是无辜的,既然盛尧喜欢,就不能因为教训方氏伤了那孩子的心,还得从长计议。

盛尧又连番说了不少乔知舒的好话,所以吃午饭的时候,二老爱屋及乌,又可怜乔知舒年纪小小没了爹娘,无依无靠的,山药炖肥鸭里俩大大的鸭腿给盛尧和乔知舒碗里各夹去了一个。

一家人和和美美,半点儿看不出哭过一场。

孙奶奶:“霜降后才收了白菜腌了几大坛子,明儿一早让你舅下山买些肉骨头回来,外婆拿酸白菜给你炖了,你小时候每回来都嚷着要吃,外婆都记着呢。”

孙鸿润应声接话,“好,是该在家中备些肉了,明早我去多买些回来,去年的茶叶钱小舅都收回了,你们这几个小家伙就敞开了肚皮吃,多长些膘好过冬。”

庆朝的房屋结构不耐寒,对于许多穷苦人家的孩子来说,挺过冬季是个可怕的困难。

孙家的气氛和盛家是两个极端,孙家男女不分席,亲情浓厚。

乔知舒在这里感受到了亲人的关怀和温暖,长辈们都温柔地撵他去玩,比他大几个月的胜哥待他如亲,六岁的嫣妹妹更是娇俏唤他小哥,总一副笑脸。

明明入了秋,乔知舒的心里却如夏日一般艳阳高挂,将他的心窝子烘得暖暖的。

吃完饭,乔知舒帮着端盘收碗,舅娘陶氏挡了去,“去找你哥哥玩耍去,你才八岁,家里哪就用得小娃儿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