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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绍元一听媳妇儿这招要陷长子于‘不义’了,马上否决了这个办法。

“不行,这不是坏我儿名声吗?”

盛尧得了父亲的支持,心里暖了暖,到底是年轻气盛,心里的话也脱口而出:“那便将那小乞儿另外发嫁,到时候旁人只道我们嫌弃那小乞儿出生,嫌贫爱富也好过不仁不义。”

“这!这怎么行?”盛绍元哪里说得过自己读过书,还考进了镇上学府的儿子。

盛尧这回嘴角挂了一抹胜利的笑,盯着方荷,淡淡地说道:“都不行,那为何说领就将人领回来了?领回来的时候,这些后果都不曾为我想过吗?”

此前他对方荷虽没有母子之情,但是也尊方荷为长辈,而且之前方荷对他虽不亲不淡,但是不会拿他做文章,这事儿是头一回,而这头一回,就直接插手他的婚事,直接要决定了他往后一辈子的生活。

路边捡个小乞儿就要定下他盛尧的后半辈子,她怎么敢的?

他才十四,这事儿若是妥协了,等他大一些再和方荷计较的话,就怎么都是他这个做继子的不尊长了,怎么都是他这个愿和女人计较的堂堂男子汉心胸狭窄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解除婚约,多多少少是要毁了他或是那个小乞儿的名声的,人家无辜,自己也不幸,何苦?

听了这么多,方荷低着头无声地捋了捋舌头,她听出来了,继子跟她在这儿找事儿呢,她不是读书人,不受大庆朝读书人名声的束缚,所以她理解不了。

“这事儿是我这个做娘的考虑不周,当家的说的对,为了岩儿我是着急了些……”方荷说到这里直接哽咽了起来,“但是说我不为你考虑,却万不是这样的……”

她低着头抹眼泪,继续说:“岩儿是你亲弟弟,我原以为你能体谅的,你是读书人,懂得多,往后该如何权衡利弊,你不是想不到,你怨我,是我这个后娘该你的。”